曲径通幽 发表于 2011-1-29 15:36:04

载着诗歌奔跑的骏马----许岚诗歌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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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着诗歌奔跑的骏马

                           ——许岚诗歌浅读

                文/朱巧玲

    对诗人许岚的印象首先是在发星主编的《独立》13期上看到“中国打工诗人精神存档”系列访谈许岚的问答。所以许岚首先是以“打工诗人”这个称号进入我的阅读视野,而关于“打工诗人”我一直是有种敬畏的心理,他们承受的时代的黑暗和重压让我觉得打工诗歌承载的东西太沉重而畏惧阅读。但是当许岚的诗歌进入我的视野的时候我有些震惊,他的诗歌基本上是一种纯粹的本质上的诗,并不是我印象中的“打工”诗歌和苦难文学。而诗歌作为一种生存的体验必建立在“诗意”的根基和土壤上,并在这片真实的土壤上开出令人颤栗的生命之花,也就是说诗歌是一种内在精神上的超验和凌驾。荷尔德林说:“人总是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诗人许岚就是这样用他敏锐的观察和开阔的视野在大地上发掘着诗意,他以一种敞亮的姿态同灵魂和大地进行挖掘和挑战,从而让他的诗歌具有使命感和非凡的精神承担,或者应该这样说,许岚是一个通过诗歌深入到生命历程中的生存境遇和情感历验的诗人,诗歌已经作为一种精神深入到他的生命和脊髓里。

   对于诗歌,唯一检验它的标准是语言。在特定的语境下,所有的题材都可以入诗,那么检验它是否是真诗的标准就是要看诗人所持有的语言敏感度和掌握能力。在许岚的诗歌里语言的穿透力非常强烈,无论是何种题材他都有强烈的诗歌意识,恪守抒情本质,诗歌的风格非常浓郁,有着天然的乡愁和抒情的力量:“一地清脆的霜雪,灼痛了我的伪善。自从1996年春天流浪南方/我便很少聆听胥家坝的唠叨。去年冬天母亲去世,坝上那些不知名的/狗儿们,一改平常温柔听众的角色,他们自发齐聚母亲灵堂/仰天细数母亲在我家五十年如一日的守望,让坝上依稀的人群泪水发烫/多么生动多么真实的祭奠呵。他们从容的动举,是胥家坝有生以来一次伟大的创意/他们拔开层层叠叠的蜘蛛网,缝补着尘埃中挣扎的村庄,那贫血的心跳/”——《疼痛让我如此记忆犹新》在许岚的诗歌里有未经过雕琢的天然之美,他的多数诗都是这种自然的真情流淌,是荷尔德林说“人总是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的质朴的反照。澳大利亚诗人格雷说:“我们惟一的天堂是平常的一切,我们为此处的实际存在所滋养。”在许岚的诗歌中几乎没有突兀的意向和崎岖的语言,他用最简洁的语言抵达事物的核心。作为漂泊南方的打工诗人,他对现实的切肤之痛,对时代黑暗的深刻领悟和亲眼目睹,让许岚的诗歌有一中深入脊髓的控诉:“语言的刀子深入珠江内心/我只看见浮萍和我的衣衫/一起褴褛天际”——《流浪南方》“身份是一枚真实的灯盏/我们是一群明亮黑暗的歌舞者”——《生命没有地平线》汗水和苦难,是切入许岚诗歌最动人和直接的力量。他的每一首诗,都有一个鲜明的主题。或借物咏志,或借景抒情,可以说传统和汉语言的习惯在他的诗歌里扎了根。许岚没有停留在对某些黑暗事物的拒绝或者停留在伤感事物的回避上,他没有停留在狭小事物的穿透和意象的表层,而在为他的诗歌寻找更加开阔的视野和源头。作为一名打工诗人,许岚经历的社会磨练和时代的冲击是非常强烈的,基本上见证了这个时代诗歌的发展和逐渐被世人遗忘的尴尬境地。所以他的诗中有着对社会和现实的深度的悲哀和担忧,并因此具备了以文字为漂泊的精神根基。“为观看你圣洁绽放的那辉煌一瞬/一滴淤泥遍体鳞伤/穿刺了几亿年的阴阳之网/一滴淤泥/最终在蘸满泪水的幸福里/扑向你的光华”——《爱莲说》我们看到许岚在努力为自己的诗歌写作寻找一种可能的精神立场,并把自己置身在一种灵魂的追问中,从而锻造出一种存在着的光泽。他的诗歌并没有完全摒弃传统和颠覆传统。没有停留在对语言和词汇的先锋性文本探讨而是直接摒弃华丽的构思和语法,在朴素的叙述中透出巨大的力量。我想这样具备人文关怀的诗歌更具备诗意的智慧和包容人格力量。

    从打工诗歌的颠峰,成功转型到地域诗歌的创作,足以说明许岚总是在一个新的平台突破自己,以感恩的方式,对生命,对生活,对一个男人本身,更多的是一种诗人本身,所肩负的责任与使命感,使他不断的反思,不断的拷问,不断的探索,不断的努力向前!作为一名抒情诗人,许岚迷恋着抒情本质。但他的诗歌是清澈和深沉的,有令人赞叹的根基和源头。海德格尔说:“歌唱命名着大地”。许岚是一个执着的歌吟者和诗者,:“诗人每一块如鸿的方块字/都是一个弹孔一滴血/世界也因此沧桑而峥嵘”——《端午节》,可以看出许岚的诗歌来源于汉语,传统在他的诗歌中起到了支撑的作用。但他用自己的智慧把这些传统转换为现代汉语并赋予了语言新的生命,使得他的诗歌古典主义诗歌的传承与隽永,又有现代诗歌的敞开姿态和抒情力量。“腊梅每绽放一片/我们的血就会疼痛一次/我们在疼痛中紧握双手/谁也破译不了/我们藏在针尖里的力量”——《冬至节》,许岚依然是一个在黑暗中坚忍不拔的歌者。这个物质世界里诗意普遍缺失的背景下,企图追寻一朵诗意的“腊梅”,因为它含有“针尖里的力量”,用这朵腊梅对诗歌进行救赎,从而让我们感受到诗人的心灵内涵和担当。但是在这片“针尖的力量”中依然能对诗人造成伤害,因为黑暗是不可回避的,人类自身内部的“黑暗”是可怕的,这决定了穿过内心的这片阳光是从否定性出发,最后通达它的肯定性。这是一片不可抗拒的“一滴血”,透射诗人内心的焦虑感。在这样诗歌中我们感受到诗人许岚内在的担忧与敏感,以及他一己之力的拯救作用。

   事实上诗人都是驾驭着语言之马在精神的旷野驰骋着的骑手。能够准确地攫取语言和凌驾于语言是每个诗人必要的“技艺”。在许岚的诗歌中我们能看到他驰骋在自己的诗歌的天地之间,尽情地享受着诗歌带给他的幸福和满足感。“灌木丛中我无法快马加鞭/缰绳刺破手掌/生活的影子,完全打碎我的怒吼/我不是一匹奔驰的骏马/常常被暗伤劫持奔跑的速度”——《我不是一匹奔跑的骏马》。诗人许岚是一个内心十分清晰的诗人。在他的诗歌中我可以读到他的挣扎和努力,以及他为诗歌呕心沥血的付出和无悔。写诗的过程是一个寻找到自己根基和源头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会经历黑暗和种种磨难,我们通过语言可以寻找到开启人类精神之门的钥匙,可以打开内心获得某种诗学意义上的或者说是形而上的“治疗”,最终可以通过语言的刀具剖开时间的秘密展示出生命的美与存在的意义。

   对于诗歌许岚有着写作上的雄心和霸气。这是一种弥足珍贵的品质和性格,他执着,无悔,以虔诚的姿态用诗歌对这个黑暗的世界发起一次又一次的冲锋和抗争。用他的笔和诗句当作投向这个黑暗世界的匕首。许岚是孤独的,也是强大的,诗歌已贯穿在他生命里成为精神的火焰,让他可以傲视人世的种种命运只真诚面对诗歌。“诗人:死去的是使命/活着的也是使命/是使命照亮了和照亮着世人前行的路”——《端午节》。许岚的诗歌正受到越来越多的人的关注和喜爱。他具备一个优秀诗人的所有素质:视野开阔,诗歌大气且内涵丰富。我们有足够的理由和信心期待许岚会以敞亮的状态和崛起的姿态在诗歌上抵达一个新的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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