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间地头
田间地头 文/鲁亚光 芒种到了,麦子的金芒与骄阳接上了头。光着脊梁穿着大裤衩的父亲蹲在地头磨着镰刀,还不忘对母亲说:那桶茶和黄瓜咸蛋锅饼放在草棵里,别晒了太阳爬了蚂蚁;邻居老光棍马大爷早已拉着地排车在田间装好了麦个子;村北头开饭店的老刘请来了七八个帮忙的壮汉,看来中午的那顿饭要搭上半亩地的口粮喽;寡妇白姑喊来的拖拉机驮着横七竖八的麦垛,呸呸呸的沿着垄沟往打谷场上爬行;村里公认的懒汉王老四与众不同,每年的这个季节,都是用剪子收获麦穗头儿,辩说剪剩的麦秸秆一点火就变成了肥料一重重;村南头嗜酒如命的付六头胳肢窝挟着喝了一半的酒瓶子靠着水渠沿就掏出了那个曾经传宗接代的家伙什儿,歪歪扭扭地把一壶烧酒洒进了渠沟;村花贾三姐性感的姿势,让几个年轻的小伙子放慢了收割的速度,原因是她白嫩的肌肤比透明的外衣还惹人注目;村支书的人缘似乎最好,和他齐肩并进的几个邻居边割边拉,竟然忘了疲累,连三五百米长的麦垄也变成了短距离;偶尔有只野兔或者花里胡哨的野鸡草丛里惊飞,惹得凑热闹的孩子们喊叫得响天彻地;还有几个汗流浃背的人靠在地头上稍作喘息,攒足了气力好当车把式…… 西南方的天空有几片墨色的云聚集,村支书突然咋呼了一声:麦在地里不要笑,收到囤里才牢靠!一个提醒,让镰刀的速度加快了好几倍,眨眼间,田间地头的麦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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