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往昔(外四首)
梦回往昔当墨色尘埃落定
我会诧异时间柔软的表情
怎么有 那么多的褶皱与根须
让梦,这枚嵌入光阴深处的种子
在丰腴的夜晚 发芽
昨日的忧伤和今日的绝望
就在 触碰脆薄的泉眼时
弥漫出咸涩的往事
而 一滴水总会醒来
在黎明迫近时
譬如朝露
又迅速老去
而渗入沙漠的那些辽阔的想象
是不是 昨天干旱的悼词?
等
坐在黑暗的囚笼里
与时间对弈
那些身后的花已经枯萎
故事的缺口里,你还没来
你忧伤的眼睛,深藏我的
午夜和黎明。等待中
我正渐渐遁入一块化石的内部
只想用一生的诗歌
为你的长裙绣上花边
而沉默者继续沉默
那就卸下一生的重量吧
不必让同一个夜晚反复凋谢
回故乡
对远方的游子而言
我,可以把回故乡还原为
望——闻——问——切
望她的容颜
听她的乡音
问她的心事
……
像一个害了相思病的孩子
更是,一个久病成医的孩子
回到 母亲身边
路
只能成为太阳的弃婴
如果 我们蒸发掉所有的盐
其实家徒四壁更好
这样 沉默就能快马加鞭
要不干脆被烟火俘获
在一个盘子夹菜
在两个碗里咀嚼幸福
直到时间瘫软
再向形而上交割被世俗剔净的骨头
然后 在刀和水的缠斗中
完成最后的分裂
春之声
一尾鱼跃出水面
一只鸟主持天空的庆典
一条鞭子挥响羊群的记忆
春天,一个动词在蓝色的天幕敲打我的门窗
阳光像一柄利剑
劈开连体的时间
整个冬季,瞬间凋零
干瘪的遗嘱兑换成多汁的语言
花瓣因激动而充血
枝头和草尖
也够绿色踮起脚
跳一场辽阔的芭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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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黎明迫近时
譬如朝露
又迅速老去
而渗入沙漠的那些辽阔的想象
是不是 昨天干旱的悼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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