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吟稿》前言
5月4-15日,与“东方诗风”一干诗友相约畅游澳大利亚-新西兰,且行且吟,颇有收获。继海南六行诗实验之后,此番所写篇什均为八行体。大多是随行随吟,有时深夜草拟;归来后补写了几首。除《重庆飞悉尼机上作》之外,皆按所涉城市分列于后,没有按照写作顺序。八行体诗是我最喜爱的一种诗体,已经写了不少,还曾经出过一本《八行、十四行诗百首》,也写过一篇谈论八行体的文章《螺蛳壳里做道场》。这次集中习练八行体,我进一步领会到在短短八行中腾挪变化的乐趣,觉得更加得心应手了。这里所说的“八行诗”,是在格律体新诗框架内的定行诗之一种,必须遵循格律体新诗的一般规范,决非仅仅八行而已。这29首诗,最多的还是整齐体,但是行式则有七言三步、八言四步、九言四步、以至十言五步、十一言五步几种;也有少量参差体。其节式最多的是流行最广的44式,也有2222式,还有一首332式。韵式多为偶韵,间有换韵的。而采用那种体式,则是按表达需要,“调兵遣将”,非常惬意,充分享受了吟咏之乐。那种局外人所臆测的“捆绑”之窘完全不存在。这就充分证明了格律对于诗人不是束缚,而是提供了工具之便。画圆有规不用,不宜愚乎!此外,我还进一步体会到古人所言“行万里路”的重要性。不到澳洲,闭门造车,怎么也不可能有这些真切的感受,当然也不能写入诗中。知识对于诗歌创作的重要性,我也有了切实的体会。诗中所写涉及到的一些历史地理知识,有的是得自导游。例如奥克兰的工党纪念碑,我过去一无所知,听了讲解,特别感动,才有此作。其实,如今资讯发达,行前的“充电”还可以做得更充分一些,真正做到有备而去。还有一点体会不妨也谈一谈。王国维有一句名言“一切景语皆情语”,自是千真万确的真理。对于景物纯客观的描述、罗列不是诗人所为。在一首仅仅八行的短诗中,诗人的选择,透过这种选择体现他的情感是很重要的。纪游、写景的诗,以婉约为其特点,但是倘有不平之气,也不妨“怒目金刚”,例如《哀土著》。再则,人是会思想的动物。诗应该不止于情,也能有所思。智性、理性若能在诗中有自然、得体的体现,也是很好的。当然这必须以诗的方式呈现,而应力避枯燥,更不能形同教训,而应该使读者得到教益。在有的篇什中,我做了这样的尝试,例如《海德公园观塑像》。最后还谈一点体会吧。那就是作为“行者”,细心观察,勤于思考很重要。这样才能有所发现,觅得诗材,做成诗篇。想想骑驴出行的李贺吧:随行随写,掷于囊中,何其快耶!吾不能至,心向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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