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径通幽 发表于 2011-1-22 21:52:42

把中国的新诗带往何方文/抽刀断水

把中国的新诗带往何方文/抽刀断水



    手头有一本《诗刊》2007年7月下半月刊,打头的栏目是“诗人档案”。本期有幸列入“档案”的是当红诗人邰筐。在总题《走出“底层写作”局限的现实力量》下,加了分量极重的编者按,定了调门:“邰筐就是这样,用现实的力量,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他的诗歌,留下了这个适当的记录,同时,为我们创造了另一个与现实息息相关的诗歌世界。”
    这个编者按显得很空泛,因为说话也好,留记录也好,都不是诗的特长与专利,说了也等于没说;而“另一个”世界也很抽象,言不及义。
    好在编者不惜篇幅,接着还“回放”了邰筐的9首昔日的代表作,又“展示”了他的10首新作,使我们可以窥见那“世界”的原貌,还可以从附于诗后的六篇评论知道对这一“世界”的推崇。而为了让人了解诗人的创作历程,还为其编制了年表。
    一个国家级的权威刊物,如此浓墨重彩地推介的诗人,当然是非同寻常了。但是当我认真拜读这些作品以后,却怎么也无法认同编者和评论家们的高见,并且百思不的其解:这样的作品怎么能够获此殊荣?
    为了说明问题,且让我也不惜篇幅,抄录其中的《洒水车啊,洒水车》,以供赏析。不过,恕不分行了:

    洒水车有时洒水/有时不洒水//洒水车洒水时叫洒水车/不洒水时还叫洒水车//它洒西北园路,也洒临西一路、平安路/沂蒙路、沂州路、羲之路......//当然它还洒别的路段/但我只是在这些路段看见//它洒过的路段通常是湿的/它没洒的路段通常是干的//有时它右边是湿的/那是它还没来得及洒路左//有时它左边是湿的/那是它还没来得及洒路右//有时一条路一半是湿的,一半是干的/那是它洒着洒着和没水了//有时它根本就没水,而整个城市都湿了/那是,那是老天爷突然下了一场雨

    就是这首诗,我在一个场合对一群业余作家(其中也有颇有成就的诗人)朗诵过,引起了哄堂大笑。喜剧的是,当后来,我念上一句,堂下就很准确地续上了下句。会后这“洒水车”还成为下酒的“好菜”。

    行文至此,我不由突发奇想:完全可以这样写一个“特种车”系列,救护车、救火车、工程车......皆可仿此入诗。
    我不禁又联想到另一位当红诗人,云南的雷平阳的一首题为《澜沧江在云南兰坪县境内的三十七条支流 》的名作,全文的内容仅仅不厌其烦地罗列了他家乡的33条河流的名称和流向。这样的作品居然好评如潮!这样的诗人居然声名鹊起!
    如果说《洒水车》仅仅是《诗刊》所选邰诗选诗的1/19,难免“攻其一点,不及其余”,那么,我们不妨再看《徒步穿越半个城市》吧:此诗说自己徒步穿越半个城市是每天的必修课,从住地开始,逐一列举经过的9个路口;然后又叙述归程,反向列举这9个路口,回到家里。最后总结:“就在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重复中/生活终于被我走成了一个陌生之旅”。无非就是说生活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嘛,用得着花费这么多的笔墨吗?
    此外,在精选的带有示范意义的作品中,这样的罗列、铺陈比比皆是,诗人确实要告诉我们的也是一些习见的事物,有些时代气息,但是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独特的发现,也没有提炼出什么启人深思的哲理。在语言上,倒是平实如话,却与一般的散文没有什么区别,与美文的距离更不可以道里计,遑论诗语?
    目前,新诗的口碑本来就很不理想,除了什么劳什子"下半身"\"垃圾派"之类,现在又有这等劣货由堂堂<诗刊>隆重推出,一道来破坏新诗的声誉,真是令人痛心!
    这样的诗风不但有权威的刊物大力推崇,更有理论家们不遗余力推波助澜,真不知道要把中国的新诗带往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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