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诗十批判书(七)写新诗可以不受限制论批判(草稿)文/周仲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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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十批判书草稿的第八篇.发表这篇草稿前,我想再把十批判书的十个标题重述一下,以便大家有一个较完整的印象.它们是:
一\新诗旧诗称谓批判
二\新诗就是自由诗批判
三\新诗应该去了音乐的成份批判
四\新诗的散文美批判
五\新诗没有危机论批判
六\新诗没有形式问题批判
七\写新诗可以不受限制论批判
八\新诗发展可否走第三条道路批判
九\散文诗的归属问题批判
十\民歌体新诗幼稚论批判
这十个题目实际上都是围绕写新诗(现代白话诗)不能不受限制这个问题的.我在上文曾说过;创作应该是自由的,但作为艺术的品种,创作时又不应该是完全自由的.也就是说,它是要受限制的.更何况是诗创作呢.在这个问题上,我是上过大当的.和许多人一样,我的少年时代,迷恋于散文化的自由诗.幼稚地认为:诗是多么神圣,做诗人是多么光荣.而且不能做旧诗人,要做新诗人,能作新诗的才能叫真正的诗人.结果写来写去,自己总觉得不像诗.后来读伊莎可夫斯基的文章,才知道写诗要有才能,,我想我肯定没有才能,于是洗手不干了,改成研究诗,明明自己喜欢的是唐诗宋词,明明自己喜欢的是普希金,还是觉得应该研究新诗,并且写了不少小文章.现在看看当然感到汗颜.问题不在水平的低下,还觉得当时的许多评价是不正确的,少部分甚至是违心的.直到20世纪90年代才有一点清醒.大量的散文化的新诗已经失去读者,走上了危险的道路,而且因为积重难返,诗歌复兴的希望越来越远.尽管许多志士仁人仍在不懈奋斗,但遭到一些权威理论家的打压,写新诗要受限制的观点很难被承认.当然,他们不否认新诗要分行,但也不彻底,因为不分行的散文诗也包括在新诗内.
胡适提倡白话文运动,立下了伟大的功劳.但他的野心是要革旧诗的命,结果是失败了,其原因是他主张写白话诗也要像写白话文那么写.他有一段名言,影响了白话诗已有近百年.他说:"诗体的大解放,就是把从前一切束缚自由的枷锁镣铐,一切打破,有什么话,说什么话,话怎么说,就怎么说.”这哪里是教你怎么写白话诗,分明是教你如何写白话文.直到晚年,他还念念不忘自己提倡白话文的功劳,并夸白话文是毛泽东写得最好.白话诗如何呢,我不知道他后来怎么想,恐怕是不敢夸耀的吧.胡适以后,白话诗界的重量级的诗人郭沫若\戴望舒\艾青等都沿着他的路走下去.郭的裸体美说,戴的三不说,艾青的散文美说,都说得振振有词,有一个文学史家把他们说白了:"艾青全力倡导诗的散文化,他使散文化的诗,或诗的散文化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峰.”(司马长风:中国新文学史(下卷))赞美者偏偏不提散文美,而说散文化,这可以使我们清醒些吧.一个相同的概念被别有心计者玩来玩去,是诗歌界的悲哀.
新诗应受限制,这实在是个极普通的道理.我有一句心里话,今天有机会说出来了.
它就是:白话诗要取得创作的自由,就一定要写不自由的白话诗.理由是:
一\任何一种文化都不可能是完全自由的文化;
二\任何一种文学都不可能是完全自由的文学;
三\任何一种诗歌都不可能是完全自由的诗歌;
四\任何一种文化\文学\诗歌的样式都是这种样式区别于另一种样式的本质特征之一;诗歌是以形式为基础的文学样式,因此,它的样式或体式,更是这种样式或体式的本质特征;
五\也因此,诗歌只能走从不自由到自由的创作道路;只能遵循它的艺术规律,才能从必然王国走向自由王国;
六\也因此,自由与限制是矛盾对立的统一:要自由,必然要有限制;只有有了限制,才能取得自由.从某种意义上说,限制越多,自由也就可能越多.
到此,大家应该知道,我是提倡格律化的,是的.但提倡格律化并不等于不要非格律化的诗.在中国,只能有三种诗:格律诗\准格律诗\半格律诗.古诗已是如此,现代白话诗也不应该例外.这就是我对写新诗可以不受限制论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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