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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栖诗人”、齐言等步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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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2-27 18:11:5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两栖诗人”、齐言等步及其他
——从汪常的一篇论文谈起


  汪常(网名零点一、临枝等)是一位热衷于格律体新诗的“90后”诗人,去年刚刚从贵州民族大学毕业,但是诗龄已经不短了:中学时期就开始学写诗词,上了大学,参加黔风文学社,成为其中骨干。这期间从网上接触了格律体新诗,遂从而习之。短短几年,大有收获,已经活跃于“东方诗风”论坛、中国格律体新诗网,成为新一代格律体新诗人的代表人物。
  更可贵的是,他还带动了一批年轻同好,办起了《短歌行》诗刊,致力于精短诗歌的提倡,其中尤重格律体新诗之短章。他不但自己创作,组织队伍,开辟园地,还进而进行理论探讨,以期有助于新来者的学习,真是难能可贵。最近他写了《音步、押韵与三分法——兼谈格律体新诗的创作》一文,征求我和晓曲的意见。读后我觉得他已经把握了格律体新诗几个关键问题——新诗与诗词格律的异同,新诗格律基本元素:音步和押韵,以及建立在此基础上的整齐式、参差式和复合式“三分法”,已经有了相当精到的理解,
  只是在具体行文上还有待进一步斟酌。这个学习格律体新诗的突出范例,使我非常振奋,曾经著文对汪常做一些介绍,《格律体新诗》杂志已经刊布。现在我读了这篇文章,又有一些想法,不妨谈谈。



  从汪常的事例可知,学习格律体新诗并非难事。关键是热爱,有这种热爱才能锲而不舍,终至有成。而热爱是建立在理性认同的基础上,一时的兴趣是不能长久维系的。我早就在评论王端诚格律体新诗研讨会上总结他成功的经验,指出诗词是通往格律体新诗的津梁,这在汪常的学诗经历中又一次得到了证实。因为二者有着不能割舍的天然血缘关系,自然“心心相印”,息息相关。由于对格律重要性的认识,进而由此及彼,体会以现代汉语为依凭的新诗格律,不说易如反掌吧,也是一条捷径。这样进入格律体新诗之门,又不顾此失彼、舍此顾比,往往成就诗词与格律体新诗皆能的“两栖诗人”,左右逢源何其快哉。这样的例证还可以在“东方”诗友中举出许多。
  一些关于写自由诗,而又热爱这个古典诗歌的朋友,若是不受对格律体新诗诸如“束缚思想”、“僵化呆板”、“难于掌握”之类误解的影响,也来试写,结果也可能会登堂入室,尝到此中乐趣。那么,他们就成为既写自由诗也写格律体新诗的又一种“两栖诗人”了。



  由此我想起几件零零碎碎的事儿,都是跟格律体新诗的具体“操作”有关的,有助于打消那种把习练格律体新诗视为畏途的误会。
  早在格律体新诗(那是还没有这个名头哩,为了叙述方便,就径直用上这个滞后的概念了)草创期,就有人讥笑每行字数相等的格律体新诗为硬切的“豆腐干”,也有人笑话这样做是“数着每行的字数写诗”。关于“豆腐干”,我记得曾经谈过,方方正正的也挺美,没什么不好,不过当时的新月派诗人们没能同时兼顾诗行内部结构的同一性(成功的作品做到了,如闻一多九言的《死水》、十言的《黄昏》)。而在学写之初,“数着每行的字数写诗”也没什么不可以,这种讪笑其实是无知的表现。
  我写诗已经60年了,一开始是从课堂上学习何其芳的自由诗《生活是多么广阔》开始的,当然也是写些涂鸦式自由诗。但是后来有机会接触、喜爱闻一多的作品与理论,又接受了何其芳的现代格律诗理论,并用以指导创作。大家知道,何其芳也许是消极接受了新月派的教训,只提出每行音顿数一致的要求,而放弃了每行字数的相等。我也是这样要求自己的。我没有意识到,如果做到了每行顿数相等,再进一步努力做到字数也相同并非难事。2000年我出版的《万龙生现代格律诗选》,其中有的作品就是做到了每行顿数相等、字数也相同的。在《重庆日报》副刊部实习的西南大学文学特*招*生*王中举读后对我说:“万老师,我很喜欢你这种整整齐齐的作品,但是很遗憾,有的诗每行字数不一,看起来不舒服。其实只要把有的句子(应为诗行)稍加调整,在无损原意的前提下是可以做到全诗字数也统一的。”他还举出了具体的诗例。我一看,真的!那样做很容易呀,不过我没有那样去要求!后来我在创作中注意及此,果然消灭了这样的瑕疵。不过并没有引起深思,从理论上去认识何其芳理论的不足。



  这个问题直到几年后,程文兄在《新诗格律论稿》一书中提出了“完全限步”说,才从理论上确立了同一首诗中每行顿数(如今称“音步”)相等、字数也相同的硬性规定,使格律体新诗理论研究别开生面,也为“三分法”提供了依据。如今,“完全限步”(为了更明确,明确改称“齐言等步”)说已经成为格律体新诗理论的重要支柱。
  在具体操作上,写整齐式格律体新诗,做到“齐言等步”,也不一定像写古体诗那样一步到位。只要根据内容,确定了“n言n步”,一开始没有做到,先把意思表达出来,然后再行调整,使之中规中矩,也不失为可行之法。而且这样做难度也不是很大。
最近有一位诗友通过手机发一首作品征求我的意见,我答复道:“这是很规范的九言四步格律体新诗呀!”他回复称:“在论坛学的。今年没有怎么写古体诗,大都写格律体新诗。每行字数、音步先是根据内容设定,写的时候如果一时做不到完全一致,也不勉强,回头再慢慢调整,最后总是能够符合最初定下的行式。”我不由想起了那种“数着每行的字数写诗”的责难,这不是最好的回答吗。

  我们不但要数着每行的字数写诗,还要数着每行的步数写诗。一时做不到不要紧,多一点少一点让他去,过后再调整,使之合乎要求,总是能够办到的。这无非是一种操作过程罢了,很正常嘛!
  这位诗友其实也是先学诗词,初涉格律体新诗领域的。如果今后写得更多些,操作更熟练,这种调整的过程就会缩短甚至省去,直接到位的情况就会更多了。



  写到这里,又想到优秀的俄语诗歌翻译家谷羽先生。去年,以挚友杨开显翻译的早期苏俄“阿克梅派”三位主要诗人的选集《钟摆下的歌吟》为媒介,我与他建立了联系,并且此后一直保持热线联系。尽管隔山隔水,却通过电邮时相往来,获益匪浅。他一贯主张并践行以格律诗翻译格律诗,那么,要把俄国的格律诗翻译成中国的格律诗,就只能靠正在形成的新诗格律了。这样,我们就成为知音,都有相识恨晚之感。
  从谷羽兄那里,我得知格律诗至今还是俄国诗歌的主流;在同他的交流中,灵光一现,我得到了“格律体译诗”的概念,以区别那些外国格律诗的自由诗译文。这样,我就理所当然地视格律体译诗为当今中国格律体新诗的天然而强大的盟友了。
我后来又得知,谷羽兄开始了一项新的工作:与一位俄国诗人合作,进行当代中国新诗的俄译。其程序是,由他现将选中的汉诗意译为俄语,再由那位诗人将这种实际上的俄语散文诗或自由诗赋予俄诗格律,使之具备俄诗的常见诗形。
  由此我得到启发:一些不熟悉格律体新诗的朋友,如果具备新诗格律的基本常识,又愿意尝试格律体新诗创作,那么也不妨采用这样的“笨”办法:当诗意来袭,就先以散文或自由诗记录下来,然后确定一种行式(n言n步),将其“改造”为整齐式的格律体新诗。当然,押韵也得在这一过程中一并进行。因为押韵乃是格律体新诗必不可少的要件。
  这种方式,即使一种创作的流程,也可以作为一种行之有效的基本训练手段。我想,设若尝到了甜头,持之以恒,久而久之,熟能生巧,就能够舍弃这一中间环节,一步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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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3-16 22:34:52 | 显示全部楼层
临枝不愧为格律体新诗领域90后代表,为之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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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3-17 17:59:30 | 显示全部楼层
看来这“三分法”确实来源于程氏两位老师论著,当我看了这本论著的时候就觉得“完全限步说”跟三分法很相近,而且又先于“三分法”的提出,当时就想到了两者的关系,如今看来是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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