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抽刀断水 于 2017-1-4 17:55 编辑
•两种诗态
首先解释一下,“诗态”也许是我杜撰的一个词语。我的意思是诗人写诗时对所咏事物的态度,亦即诗中所呈现的诗人的心态。
2017年元旦来临,我凌晨早醒,即兴写下八行小诗,题为《元日口号》:
去吧,二零一六的磕磕碰碰
你好,新年元旦的金色朝阳
愿你照遍每一个旮旮旯旯
让每一颗心儿都喜气洋洋
平息吧,世上的纷纷扰扰
春风啊,让每个花苞怒放
虽然是诗人的一厢情愿
我还是固执地祈祷上苍
按“三分法”分类,这是变言变步整齐体的八行诗。我赓即将其在微信、QQ广为传布,获得不少点赞。
不久,从手机短信收到泸州老友靳朝济一首五律,也是新年感怀,是元旦上午10时36分发给我的。诗如下:
静夜抒怀
四野沉如墨,中宵难入眠。
荒鸡惊恶梦,糗事绕心田。
白发理还乱,乡愁老更添。
推窗迎旭日,依旧雾霾天。
诗后加括号注明:扫兴了,谅察。
我见了莞尔一笑,立即把我那《口号》发了过去。随之又发八字短语:“赤子同心,天日可鉴。”接着再发一短信:“糗事新例:滇省省长念滇为镇!呵呵!”这是刚刚在网上看到的一则笑话。说的是云南省某省长在一工程完工剪彩现场直播时出丑,把尽人皆知的“滇”字读为“镇”音,使直播不能不草草收场。接着靳兄也作出回应,原来他也知道了这件糗事。
明明都是为新年而作,为什么这两首诗会有这样大的差别呢?原因就在于着眼点不同:我是抒写希冀,而他是揭示问题。我没有忘记“2016的磕磕碰碰”,也知道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只是希望在新的一年里会有新的变化,新的气象,那些个坎坎坷坷磕磕碰碰少一些罢了。靳兄呢,他其实并非执念于一己之悲,那“乡愁”正是当代国人的普遍情怀。而且他也是对“旭日”有所期盼的。
诗态诚然多种多样,然而大体上可以分为“乐观”与“悲观”两种,都是正常的,未可厚非的。只是似乎历来诗人们以悲观者居多,而这种悲观绝非无病呻吟,为赋新诗强说愁,也不是绝望到看不到一线希望、一缕阳光;而乐观决不是盲目的,也不是盲从的吆喝,而必须基于自己的切实感受,纯真心愿。
我们不能要求诗人像领导做报告那样甲乙丙丁,面面俱到,他只能凭着笔时的真实情绪,书写自己的感受,倚轻倚重,皆无不可。
写悲愁似乎容易些,容易拨动读者的心弦;而“欢乐之词难工”,古人早有所知,故操笔宜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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