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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届世界汉诗大会上的发言
2008/11/22. 长沙
各位来自海内外的尊贵的诗人,
女士们,先生们:
上午好!
今天,在古城长沙风光旖旎的岳麓山下,能有机会与诸公聚会于神圣高雅的艺术殿堂,深感荣幸!此刻,发源于国风、楚辞,中经唐诗宋词元曲的中华古典诗歌长河正从我们心中缓缓流过,我们感受到一种纯真圣洁的精神洗礼,沉浸在动人心魂的艺术氛围之中。这条长河哺育过一代又一代杰出的诗人,浇灌出一丛又一丛艳丽的诗花。中华大地,代代风流,一切有成就的诗人,都是喝她的乳汁长大的呀!
上个世纪初,随着汉语书面语言叙述方式由文言向白话的转型,新体诗奉天承运入主诗坛。几十年间,那些深受古典文化熏陶的老一辈新体诗人,用汉语白话创作出不少堪称优秀的篇章。今天,我们可以毫不费力地举出这些新体诗界先驱者的名字,也可以如数家珍地诵出他们留在现代文学史上的传世之作。他们的成功,是同他们对传统文化的继承与古典诗歌给他们的启迪分不开的,是同他们坚持诗的音韵节奏分不开的。离开这种传承与启迪,离开这种坚持,就不会有汉语新诗艺术珍品的存在。
然而,令人十分遗憾的是,近一个世纪以来,如果说,从文言到白话的转型,在散文(广义,指除韵文外的所有文体)方面是很完美的话;那么,在诗歌领域,就不是那么成功的了。那些大量出现的西化的生造的散文化的作品,其对音乐性的放逐与废弃,使诗歌丧失了诱人的艺术魅力。由是观之,九十年的新诗史,其整体成就与时代的要求实不相称,令人失望是无可讳言的了。原因安在?除不少新体诗人背离古典艺术传统,割裂与传统文化相传承的纽带之外,也在于忽略了新诗格律体系的创建。诗之有律,自古皆然。凡诗即有律,无律不成诗。古典诗歌在唐以后有成文的举世公认的严格格律,此前亦有不成文的约定俗成的宽松格律。在舍文言而用白话之际,理所当然应该在新诗领域打破旧有的文言格律,可又迟迟未能建立起适应时代语言的新格律。如此一来,新体诗的先天不足加上后天的营养不良,更造成了世纪末诗坛散文化非诗化现象的泛滥。曾几何时,诗刊济济,销售维艰;诗集盈架,问津者罕。诗人犹在,而读者远矣!更有等而下者,“梨花”乱飞,梦呓时起,裸体诵诗,“下半身写作”,不一而足。对此情景,缪斯女神天界有知,当为之一哭!
当前,重振诗坛秩序,应从诗体建设入手。我们没有忘记,上世纪20年代,闻一多先生首倡新诗格律,既有理论建树又有创作范例。可是,由于当时政坛纷争,军阀混战,更继之以日寇入侵,致使诗人们无暇及此;50年代,何其芳先生旧话重提,然而鉴于当时的政治环境、文学所处的从属地位与知识分子艰难的生存条件,这一课题遂被再度搁置。所幸的是,世纪之交,改革开放,知识界的思想重新活跃起来,从而为建立新诗格律创造了有利的契机。当前,一批有识之士重新聚集,从“雅园诗会”到“东方诗风”,诗人们从理论探索和创作实践上重新起航,先后涌现了《现代格律诗坛》、《东方诗风》、《格律体新诗》三家倡导新诗格律的刊物,同时还有一批格律体新诗集出版。著名诗论家吕进先生提出“诗体重建”这一命题,更为新诗格律发展的第三次浪潮提供了有力的学术支持。可以说,“万里之行”,我们已经“始于足下”,有了一个令人欣慰的开端。
我们呼吁:当代汉语新诗,应立即回归民族传统,回归音韵节奏,杜绝散文化,废弃非诗化,使用鲜活的时代语言并确立起与之相适应的现代汉语诗歌格律!
闻一多先生曾说:“对于一个作家,格律便是表现的利器。”我们没有理由丢掉这个“利器”。重新拿起它使用它,正是我们当前的任务!
道路固然漫漫,固然修远,然而我们“将上下而求索”,未来中华汉诗前景,必然是一片光明!
我们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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