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流沙河先生
文/晓曲
11月24日,四川省诗词协会格律体新诗创作研究会部分同仁共聚一起,缅怀刚刚离我们而去的著名文化学者、诗人流沙河先生。撇开先生巨大的文学成就不说,仅仅从新诗的角度感受先生的教诲。沙河先生很早就不写新诗了,他也曾谦逊地表达自己的诗还不如别人的好。
面对新诗走过百年,依然“乱象”层出,先生82岁时谈诗,曾说,“新诗是一场失败的实验”;84岁谈诗,又说,“新诗没秩序不耐读”,“ 永远替代不了古诗”,“ 一切美好的诗歌都有秩序”,“我不相信,中国的诗歌能把传统抛开,另外形成一种诗。最大的可能是把传统的东西继承过来,然后把现代的一些观念、一些文学、各种认识结合起来才有前途。”
从先生自己创作实践来看,他的新诗就继承了古典诗词押韵和节奏对称或大体对称的优秀传统,这就是我们格律体新诗创作研究会的提倡和追求的目标呢。记得多年前,我在自己的一篇拙作中引用了先生的《哄小儿》,作为格律体新诗的一种范例,给我们探索格律体新诗提供了现实的借鉴。
下面附录本会部分成员,知悉沙河先生仙逝而作的诗文,以表怀念!
*别沙河先生
文/晓曲
您选在小雪后一天离开
莫非就为等着雪花的到来
今夜多少心会下着雪
正在接力赶往你的窗台
窗外的那只《蟋蟀》还在
正打着《哄小儿》的节拍
那只蟋蟀不会停止歌唱
季节再冷始终会痴心不改
因为它的《理想》不曾变
还要把歌唱给另一世界
您走了,那只蟋蟀还在
从此,天上人间共徘徊
2019-11-23夜
*同一个姓氏
一一怀念沙河
文/晓曲
当我知道您也姓余
我的心中翻起阵阵涟漪
就算是一种虚荣吧
满足下人之常理
只是这虚荣并不虚
早已经满含深深的敬意
就是那一只蟋蟀
也落在我的院里
那位带着乡愁的本家先您而去
他那只蟋蟀又飞回到您的院里
虽然中间隔着一条浅浅的海峡
看下去多像母亲那生养的肚脐
听吧,就是那一只蟋蟀在唱
天下就是一家,要什么姓氏
2019-11-24
* 怀念《星星》创刊詩人流沙河
文/蓉诸瘦竹
我看过《星星》当年的刊物,
它是一本流淌着詩的河。
字字闪着朵朵沸腾浪花,
句句泛起激越悠扬情波。
这条流不断的詩韵河哟,
是余老心中思念与寄托。
那里有春天的辛勤播种,
也有暴风雨无情的折磨。
那里有冬天贮藏的花蕾,
更有金秋带来喜悦收获。
夏夜我仰望着满天星星,
一颗一颗在我心中闪烁。
他曾激励着我青春脚步,
也热情撫平我心的荒漠。
他伴隨我度过青葱岁月,
他滋润着小草成长变绿。
我不相信流着金沙的河会干枯,
他咚咚清泉始终在我心上流过。
我更不相信那夜月是静悄悄的,
我愿星星伴月给人们无尽快乐!
*流动的沙河
淼之龙
你是一颗星星
我站在鞍子山上
把你深情的眺望
你是一粒流沙
缓缓的淌过海洋
在母亲河里安放
你是一只蟋蟀
爬上惆怅的心灵
把故乡的歌传唱
你有一个理想
用一支彩色蜡笔
把华夏文明彰扬
*挽流沙河先生
联/黄怀举
浪激流沙,顺逆欣然无憾事;
风摧枯木,诗文依旧有遗芳。
*挽流沙河先生
联/余秀英
勋功卓著,诗文集粹真名士;
坦荡传承,翰墨流芳壮国魂。
*悼流沙河先生
文/杨开模
相逢已是十年前,正是梨园飞雪天。
满腹阳春巴土色,一身清气蜀诗仙。
今人尚读游踪集,史册犹遗草木篇。
白玉楼中添劲笔,珠玑坠落白云笺。
附议:
流沙河逝世后两种迥然不同反映
四川省诗词学会格律体新诗研究会会长 余小曲
重庆市诗词学会格律体新诗研究院院长 万龙生
11月23日,著名文化学者、诗人流沙河先生不幸因病辞世,网上立即哀声一片,悼诗、悼联不断,充分体现了各界人士对他的痛惜之意、敬佩之情。他的一些成名作、代表作也被选出,在网上流传。然而新诗界对此却显得出奇的冷淡,鲜见有什么大咖大腕出来表态。尽管流沙河先生很早就不写新诗了,他到底是以诗成名(有名作问世并收入课本),于诗有功(众所周知,他对台湾新诗的推介曾经产生巨大的影响)的,比起那些浪得虚名之辈不知强到哪里去了。
任何现象的出现,总不会没有原因。冥苦思想,我终于发现流沙河先生不受那些诗坛骄子们待见的原因。
新诗走过百年途程,依然“乱象”丛生,怪相迭出。不少读者啧有烦言,这就是诗词在20世纪80年代以还出现复兴景象的一个动因。然而在新诗界讳疾忌医、自欺欺人者多矣!上世纪末,文化界泰斗季羡林先生曾直言“新诗是一个失败”;无独有偶,流沙河先生在本世纪初又与其呼应,发出了类似的清醒之见。2013年,他82岁时谈诗,曾说“新诗是一场失败的实验”;两年后84岁时谈诗,又说“新诗没秩序不耐读”,“永远替代不了古诗”,“一切美好的诗歌都有秩序”,“我不相信,中国的诗歌能把传统抛开,另外形成一种诗。最大的可能是把传统的东西继承过来,然后把现代的一些观念、一些文学、各种认识结合起来才有前途。”这就不只是一种简单的判断,而是找到了新诗脱离传统的病根,开出了药方。
先生多年不再染指新诗,而是另寻佳径,成为优秀的文化学者。然而从他有些创作至今为读者所津津乐道,耳熟能详。他的新诗保持了古典诗词押韵和节奏鲜明的特点,读来琅琅上口,易诵易背,正是得到读者喜爱的原因。他的有些作品,甚至已经符合我们现今倡导的格律体新诗的条件。他诟病新诗“没秩序”,不就是指其绝对自由、不讲格律吗?
从流沙河先生逝世后人世间反映的两个极端,可以看出对于当今诗坛,人心之相背。那些愚顽不化的极端自由派,是不是能够从中汲取一点教训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