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诗歌现状及格律体新诗的发展

抽刀断水

  

中国诗歌现状及格律体新诗的发展

——3-28在重庆职业技术学院的讲演

各位朋友，下午好！应邀前来做这次讲演，深感荣幸。

这个题目太大，而时间又太短，只能讲一个梗概。

20世纪初的文学革命改变了中国文学的格局。除了观念的现代化，语言载体由文言到白话的转变也具有重大意义。但是各种文体的发展是不平衡的。例如小说，本来就出现了评宋代平话以及以三部长篇经典和“三言”“三拍”为代表的一大批白话小说，其语言只是在原有基础上走得更远而已；散文从古文到今文的转变比较彻底，到1930年代就出现了一大批风格各异、至今光辉不减的散文作家；戏剧则形成了传统戏曲与现代话剧、歌剧并存的局面。唯独诗歌，当年以新诗取代诗词遭遇了激烈的抵抗，以后也一直争议不断，非议不断，没有牢固确立其应有的地位。这从1950年代毛泽东对新诗所作“迄无成功”的定位和20世纪末国学大师季羡林“新诗是一个失败”的判断可以得到证明。

尽管如此，因为种种原因，中国新诗还是在诗歌领域里一家独大。只是到了1980年代以还，才开始发生根本的变化。这是由于出现了诗词打而不倒，“死灰复燃”的重要诗文化现象；而在新诗内部，自由诗的统治地位又开始动摇，因为作为其对立面的格律体新诗也奇迹般再起，成为又一个重要的诗文化现象。这两个现象共同作用于中国诗坛，就从根本上改变了中国诗歌的格局，具有革命性的意义。

所以，就总体而论，当今中国诗歌地图可以这样划分疆域：以语言载体为标准，可以分为新诗与诗词，以是否有其格律为标准，则可分为自由诗与格律诗（格律诗包括诗词与格律体新诗）。三种诗体各有利弊、长短，若以最简短的语言来概括，可以说，诗词的当务之急是解决现代化问题，因为这些古老的诗歌样式要表现崭新的时代生活内容还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而新诗的当务之急则是解决民族化问题，因为目前流行的自由体新诗乃是舶来品，而格律体新诗还没有成熟。

下面简单介绍一下格律体新诗。这是因为许多朋友对她还缺乏了解，更远不熟悉。我讲几个问题：

一、什么是格律体新诗？首先，要弄明白什么是诗歌格律。诗歌与散文最大的文体上的区别就在于有不有格律。而格律的要件有二，就是语言节奏有规律变化和押韵。中国和外国古代的诗歌都是讲究格律的；不讲格律的自由诗是美国诗人惠特曼于19世纪中期创造的一种诗体，至今也不到200年历史。所以说中国的自由诗是舶来品，背离了中国诗歌悠久的民族传统，可以说毫无疑义。以现代汉语写诗，当然没有现成的格律可资利用。那么，是否有可能创造出一套新的格律呢？回答是不仅可能，而且经过几代诗人的努力，已经取得了初步的成功，格律体新诗已具雏形。一言以蔽之，格律体新诗就是以当代汉语为载体，按照一定的格律规范写作的，既有别于诗词，更不同于自由诗一种新诗。

二、格律体新诗的历史进程：在中国新诗历史上，一般认为，格律体新诗形成了三次高潮：

一是新诗幼年时期，鉴于新起的新诗显得幼稚，暴露出很多弱点，引起不少质疑、訾议，使一些有识之士转而汲取中外诗歌的格律因素，探索中国现代汉语诗歌的格律之路。其结果是形成了一个以闻一多为首，以新月派为代表，以闻一多《诗的格律》为纲领，以陈梦家编选的《新月诗选》为标志的新诗历史上第一个公认的格律诗派。这一高潮，留下了如闻一多《死水》、朱湘《采莲曲》等一批流传至今的代表作。

二是新月派落潮以后20余年，到了1950年代中期，以何其芳为代表的一批诗人眼见自由诗经过多年的发展，散文化日益严重，再次提出新诗格律建设的问题，引发一场全国性的大讨论，而且赞同创建新诗格律的主张形成了优势，就连一向鼓吹新诗“散文美”的艾青也给出了格律诗的定义。何其芳《关于现代格律诗》一文成为这一高潮的经典，还有了“现代格律诗”的命名。虽然由于何其芳谈到民歌的局限性，触犯了当时的政治忌讳而横遭打压，以致这一次新诗格律运动流产，但是还是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三是1980年代以后，中国新诗尽管受到西方现代派的极大影响，严重西化，但是一批坚守民族传统的诗人，又一次举起了格律的大旗与之抗衡，尤其是网络文学的兴起，为其构筑了平台，增添了动力，使之获得了空前的活力和优异的成绩。可以自豪地说，重庆已经成为格律体新诗的大本营。在这里，揭起了“新诗二次革命”的旗帜，在这里出版了全国第一本以建设新诗格律为己任的诗歌刊物《东方诗风》。当前，自由诗长期以来在诗坛独领风骚的局面已经改变，格律体新诗的光明前景已经展现。

三、格律体新诗史什么面貌？

经过40年来的理论建设和创作实践，格律体新诗已经逐步形成整齐体、参差体、复合体三个大类，以其多姿多彩的的面貌已经展现在人们面前。下面分别描述之：

整齐体就是古诗中五、七言那样的“齐言体”，一首诗中各行字数相等，而且诗行内部的音步也相同。且举几个诗例：

陌生又感到亲切

漫步在台湾街头

一样的熙熙攘攘

华灯也胜于白昼

这是七言三步的诗例。可以听出来与古诗的七言句大异其趣。再看一节九言四步的诗节：

月下我乐意与你共酌

在敬亭渴望与你同坐

惟明月不可与你同捉

只因为没有神鲸度我

参差（对称）体就是如宋词那样上下阙对称的作品。举一首短诗《换台历》，请注意两段的样式完全一样，有如孪生姊妹：

把岁月翻过

一丝淡淡的失落

别昨日忐忑

将时光把握

一份静静的洒脱

做快乐过客

复合体就是同一首诗中，既有整齐的部分，也有参差对称的部分，显得活泼生动，更是变化无穷。试举短诗《题相册》为例：

读你

不知疲倦地

读你

回溯时光的河流

觅你人生的轨迹

无非是一片空白

那没有我的日子

读你

不无遗憾地

读你

遗憾的是，不能让大家看到这些作品在纸上的排列，否则如闻一多先生所倡导的建筑美是一目了然，有赏心悦目之效。

限于时间，只能这样浮光掠影，希望给各位一个初步的印象。等会王端诚先生还要朗诵几首格律体新诗，供各位欣赏。

谢谢大家！

曲径通幽

开篇很有激情，言传身教，学习了

林海雪狐

受益匪浅。 欣赏学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