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诗话（11）完全限步说的操作性

马上

本帖最后由 卓韦 于 2009-12-15 06:15 编辑

网上诗话（11）完全限步说的操作性

◆ 程 文

[关键词]整齐体   诗行构成方式   多样性

    读了网上诗话（10），有人说：何其芳提出“限顿说”又心存疑虑，同时他又写出符合完全限步说的四步九言诗《我要》，却没有提出完全限步说，这完全限步说有普遍性和易操作性吗？

    完全限步说是1987年本人在闻一多音尺说理论的基础上提出的，到现在已经长达20年之久，拙著《汉语新诗格律学》和《中国新诗格律大观——现代格律诗鉴赏创作辞典》在理论和创作实践两个方面进行了全面的论证，仅成功的诗例就列出154位诗人357 首。其中整齐体，包括四步九言诗、四步十言诗，三步七言诗、三步六言诗，二步四言诗、二步五言诗，五步十二言诗等18种“基本诗体”；又有“基本诗体”所分别派生的“四五体”四步九言诗、“五四体”四步九言以及“五五体”、“六四体”及“四六体”四步十言诗之类“子诗体”15种；至于参差体就更是五色纷呈、层出不穷了。可见完全限步说的适应性和普遍性。如今“东方诗风论坛”天天发表着各种体式的新格律诗作和研究新诗格律理论的文章。

    理论是在长期的实践中产生的，总是先有实践后有理论。人们认识理论总要有个反复认识和循环实践的过程，才能克服盲目性。任何人都是如此。我第一本诗集《未荒草》是在研究诗歌理论的同时创作的，多数诗篇修改的次数自己也记不住了，总是边研究边修改。在万龙生等“东方诗风论坛”朋友们的鼓动下，我也上了网，已经发表了相当数量的诗篇。别的方面不敢说，仅在诗的格律形式方面自我感觉还是轻松的，没费《未荒草》那样的劲，用万龙生先生的话说完全限步说“有无限的可操作性”。
    姑且以四步九言诗为例，结合创作谈谈完全限步说的操作性。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
        不如│多扔些‖破铜│烂铁，
        爽性│泼你的‖剩菜│残羹。

        让死水│酵成‖一沟│绿酒，
        飘满了│珍珠‖似的│白沫；
        小珠│笑一声‖变成│大珠，
        又被│偷酒的‖花蚊│咬破。
    ——闻一多《死水》5节20行都是这样用3个两音音步配合1个机动的三音音步构成的四步九言诗行，我名之曰“四步九言诗”。这种最常用的诗行构成方式（闻一多《夜歌》也是如此），可叫《死水》式诗行。“四步九言诗”的诗行构成方式有三种，除此还有两种辅助诗行构成方式：
    其一，先看闻一多《也许》里的两行诗：
        蛙丨不要号，‖蝙蝠丨不要飞
        我叫丨纸钱儿‖缓缓的丨飞
——这是用1个两音音步、2个三音音步和1个单音音步相互配合而构成的四步九言诗行。闻一多本人是否总结了这种诗行构成方式？没见任何文字。我是有感于他对《死水》的分析类比推理而生发开来的。何其芳《我要》与这首《也许》基本一样（见本书30—31页），全诗的诗行构成方式除了以《死水》式为主外，同时还配合运用了两行这样的辅助诗行构成方式：
        我要│唱一支‖婉转的│歌
        我要│织一个‖美丽的│梦
    另一种辅助诗行构成方式是用2个两音音步、1个单音音步和1个四音音步构成的四步九言诗行。见黄淮《说点子致王鼎》：
        自己│执刀‖削自己的│把
        自己│动手‖解自己的│扣

    由此可见，作为当代诗人，熟悉新诗的语言基础及其格律条件，驾御新格律诗的语言和四种音步以及掌握各种诗行构成方式，自然不是难事，是有广阔天地的。不仅可以运用四步九言诗这样的基本诗体，还可以运用它的格律更为严格的各种“子诗体”。诸如戴望舒的《烦忧》、梁上泉的《忆华年》、项南的《深圳地王大厦形象破译》那样的“五四体”四步九言诗，或第四则（第13—14页）举过的《牛市股民莫癫狂》那样的“四五体”四步九言诗。
    请看刚写不久发在网上的拙诗《有句话挂在嘴边》：
        奶奶｜有句话‖挂在｜嘴边：
        “上学｜靠边走，‖注意｜安全！”
        从上学｜直到‖小学｜毕业，
        说得｜我耳朵‖已经｜生茧；
        到上｜初中时‖还是｜叮嘱：
        “下学｜靠边走，‖注意｜安全！”
        到上｜高中时‖哆嗦｜嘴唇，
        这句话｜半天‖才能｜说完。

        考上了｜大学‖离家｜告别，
        奶奶｜嘴张着‖张了｜半天；
        就是｜说不出‖那句｜老话，
        我心里｜感到‖万般｜愧歉！
        奶奶｜两眼里‖浸出｜老泪，
        扶墙｜移到了‖我的｜面前；
        我扶着｜奶奶‖深情｜叮嘱：
        “遛弯｜靠边走，‖注意｜安全！”
    ——这种“‘五四体’四步九言诗”与“‘四五体’四步九言诗”都由其基本诗体“四步九言诗”孪生的，与母体的区别主要就在于大顿（“‖”）的规范运用。“五四体”与“四五体”的区别主要在于大顿所在的位置分别是“前‘五’后‘四’”或“前‘四’后‘五’”之间。刘大白《旧梦之群·六十五》就是首成熟的“‘四五体’四步九言诗”：
        案上│几拳‖不变的│奇石，
        何如│天空‖善变的│浮云？
        囊中│几粒‖有限的│红豆，
        何如│天空‖无数的│繁星？
    我计划出版的《新格律诗百首》里，“‘五四体’四步九言诗”有4首，而“‘四五体’四步九言诗”就有《我是一个诗国的游民》、《‘线’印在心里》等13首之多，可见可操作性之强。
        
        我是｜一个‖网上的｜小鱼，
        我是｜一个‖论坛的｜游民。
        天上｜来的‖黄河｜之水啊，
        教我｜懂了‖什么是｜天音。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啊，
        是我｜民族‖文化的｜发轫。
        我是｜龙江‖养大的｜小鱼，
        漫游｜诗国‖在上下｜探寻。

        我是｜一个‖网上的｜小鱼，
        我是｜一个‖诗国的｜游民。
        汨罗｜江水‖低吟的｜《离骚》，
        岳阳｜楼上‖回荡的｜唐韵……
        使我｜看清‖汉诗的｜音步，
        长青｜树下‖找到了｜深根。
        我是｜一个‖诗国的｜小鱼，
        漫游｜诗国‖在上下｜探寻。

        我是｜一个‖网上的｜小鱼，
        我是｜一个‖执着的｜诗民。
        望天｜湖畔‖翠绿的｜大树，
        是我｜最为‖敬重的｜诗人！
        上承｜屈子，‖下启｜新诗体，
        堪称｜做人、‖耕诗的｜灵魂。
        我是｜一个‖诗国的｜游民，
        要在｜诗海‖勤奋地｜耕耘。
                    ——《我是一个诗国的游民》
    整齐体的“基本诗体”及其“子诗体”虽然种类繁多，但是同样都是可以操作的。至于参差体的可操作性，下则再说。

                                   2007·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