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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诗话(2)比较与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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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30 16:34:5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网上诗话(2)比较与结合

◆ 程 文

[关键词]理论与实践   基本格律思想




    周代四言二步的“诗经体”(关关|雎,在河|之),首先奠定了我国整齐体诗歌的基础和传统。其后五七言古近体诗,特别是五七律由于平仄律、对仗等基本格律因素的运用,又进一步发展了这一传统,诗行结构程式化为“2|2|1”、“2|2‖2|1”。于是讲究诗行字数整齐就成了我国诗歌的美学标准。然而这并不是我国古代特有的,欧洲各国格律诗也同样讲究诗行音节数量的整齐划一,因此这也就成了世界格律诗共同追求的形式标准。
    诗歌光有整齐体还满足不了人们审美的需要,于是又出现了长短诗行交错的参差体。其实,就在“诗经体”盛行的同时,《诗经》里就有《木瓜》《伐檀》之类讲究长短诗行规律交错的参差体。不仅讲究诗节自身长短诗行的规律化,还要讲究各节共用同一种诗节格式,这样就形成了一种循环往复、周而复始、一咏三叹的节奏美、旋律美和参差美。这样不仅便于吟诵,也便于流传和记忆。紧随唐诗的盛行之后,宋词(又称长短句、诗余)兴起,还有元曲(词余)的出现,又不断发展了这一规律参差化传统。受宋词小令的影响,日本也产生了俳句与和歌,并至今流行着。
    总之,讲究诗行音数整齐或规律化,不仅是我国诗歌古今的美学标准,也是新格律诗诗体建设的基础和传统。


    如众周知,我国古典诗歌的格律思想是传统限字说。以五七律为例,不难看出,其实是一限诗行步数,二限长短音步配合,三限音步排列次序的一种原始而机械的完全限步说。这是为当时的语言基础(文言文)及其格律条件(音步只有两种)形成的格律环境所决定的。与古汉语相比,现代汉语的词汇是双音词取代了古汉语里单音词的地位,同时又出现了多音词和大量的虚词,甚至轻音。人们难免产生怀疑,今天还能继承传统限字说的精髓吗?
        让死水酵成一沟绿酒,
        飘满了珍珠似的
        小珠笑一声变成大珠,
        又被偷酒的花蚊
——《死水》诗行的构成方式,“每一行都是用三个‘二字尺’(两音音步)和一个‘三字尺’(三音音步)构成的,所以每行的字数也是一样多”,这就形成了每行4个音步9个字的诗,我名之曰“四步九言诗”应当看到,闻一多不再以“字”为着眼点,而是看清了“音尺”(音步)才是组织诗行、形成节奏的基本单位。其与七律的区别是:为主的都是两音音步,但为辅的音步种类不同了,七律是单音音步,《死水》是三音音步;音步排列次序不一样了,七律是程式化为“2|2‖2|1”,《死水》则是相对自由的。由此可见,现代的完全限步说的实质,是一限诗行音步数量,二限长短音步的有机配合(音步排列自由),从而构成诗行步数与字数的统一,造型与节奏的和谐,以便更好地表现内容的精神,求得内容与形式的高度完美统一。
    新诗早期出现的单纯限字说,表征是“字数整齐步数乱”的“豆腐干诗”。他们追求字数整齐的动机并不错误,错在把“字”定位为组织诗行、形成节奏的基本单位,实行单纯机械地限字凑字。闻一多的贡献在于看到了这个问题,发现了新诗的常用音尺是二字尺和三字尺,并且初步将理论研究与创作实践相结合,不仅写出了《死水》、《夜歌》和《也许》等“四步九言诗”以及《黄昏》这样的“四步十言诗”等整齐体新格律诗,同时又写出了《你莫怨我》和《忘掉她》等这样的参差体新格律诗。由于历史的局限,闻一多没有来得及进一步深化现代的完全限步说理论。
      30年之后,何其芳针对“豆腐干诗”的要害,提出了“限顿说”,进一步肯定了组织诗行、形成节奏的基本单位,不能是“字”,只能是“顿”(他指音步)。但他的音步观不是完全的,而是片面地主张只限定诗行音步的数量,而不管音步的种类与长短。他的《听歌》是首意境很美的,行行四“顿”的诗:624行里,四步九言诗行8个,四步十言诗行12个,四步十一言诗行2个,四步八言诗行1个,四步七言诗行1个。可见限顿说的实质是种单纯的限步说,表征为“单纯限顿字数乱”。——诗行字数差严重影响了这种诗歌节奏的和谐。
    长短音步的有机配合,对我国汉语诗歌来说是个尤其应当重视的方面,因为汉语的轻重音不固定,长短音不明显,平仄音与音步又不能融为一体,所以长短音步的有机配合是应该高度重视的。而我国的律诗就很重视长短音步的的有机配合,将其程式化之后发挥了很大作用。今天也应当充分发挥新诗四种音步活跃、调节节奏与旋律的作用。其实何其芳也觉得按限顿说写出的诗,“好像读起来有些参差不齐,节奏不大鲜明”,甚至怀疑是否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其实他写的《我要》就已经采用了具体可行的办法:
        我要│唱一支‖婉转的│歌,
        把我的│过去‖送入│坟墓;
        我要│织一个‖美丽的│梦,
        把我的│未来‖睡在│当中。

        我要歌|像梦‖一样|沉默,
        免得|惊醒‖昔日的|悲咽;
        我要梦|像歌‖一样|有声,
        声声|跳着‖期待的|欢欣。
——这不是一首成功的四步九言诗吗?可惜何其芳没有上升到理论的高度,没有认识到这首诗的诗行构成方式有两种:①用《死水》式的有6行;②首节的一、三两行则是用1个两音音步、2个三音音步和1个单音音步也构成了四步九言诗行,两者共同构成了全诗。可见何其芳同样囿于历史的局限,对闻一多提出的音尺说没有全面、充分和深刻的理解。对闻一多这份遗产的理解与继承,也是需要时间和功力的。实践过了却不能上升到理性,还处于盲目状态,这很正常。因为从实践到认识需要多次反复,才能发现真理。
    但是还应当看到,由于雄厚素质的积淀与作用,有时也产生不自觉的成功。《我要》是这样;梁上泉《六弦琴》里成功的诗篇新格律诗就很多,《中国新诗格律大观》里入选13首,其中《清漪园》就是首五步九言诗(“园,|兴了|又废,废了|又兴”)。对此,有位老友说:“懵的!”当然,这是开玩笑。原因在于他同时又是写旧体诗词的好手,有良好的学养和深厚的诗学基础。

    看来,诗人也应当懂得相关理论,理论家也应当搞些必要的创作实践,两者实行结合。同样道理,自由诗人与格律诗人也应当实行结合;新格律诗人与旧体诗人也应当如此。这样相互结合是有益和必要的。倡导过“作诗如作文”、“形式的绝对自由”的胡适和郭沫若都是自由诗旗手,然而声名赫赫的《尝试集》、《女神》里面,不是也有《蝴蝶》、《诗与梦》,《Venus》、《女神之再生》之类成熟的格律体新诗吗?

                                                                       2007
·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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