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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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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2-6 19:52:4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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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3 22:17:58 | 显示全部楼层
西川介绍:


西川(1963- ),原名刘军,出版的诗集有《隐秘的汇合》(1997)、《虚构的家谱》(1997)、《西川诗选》(1997)、《大意如此》(1997)

西川,诗人,散文家和随笔作家,本名刘军,1963年生于江苏省徐州市。大学时代开始写诗,并投身当时全国性的诗歌运动,倡导诗歌写作中的知识分子 精神。1985年毕业于北京大学英文系。美国艾奥瓦大学2002年访问学者。现执教于北京中央美术学院人文学院。西川自80年代起即投身于全国性的青年诗 歌运动。曾与友人创办民间诗歌刊物《倾向》(1988—1991),参与过民间诗歌刊物《现代汉诗》的编辑工作。其创作和诗歌理念在当代中国诗

诗人西川
歌界影响广泛。出版有诗集《虚构的家谱》(1997)、《大意如此》(1997)、《西川的诗》(1999),诗文集《深浅》(2006),散文集《水 渍》(2001)、《游荡与闲谈:一个中国人的印度之行》(2004),随笔集《让蒙面人说话》(1997),评著《外国文学名作导读本.诗歌卷》 (2001),译著《博尔赫斯八十忆旧》(2004)、《米沃什词典》(与北塔合译,2004)。编有《海子的诗》(1995)、《海子诗全编》 (1997)。曾获鲁迅文学奖(2001)、庄重文文学奖(2003)、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阿齐伯格奖修金(1997)、德国魏玛全球论文竞赛十佳 (1999)等。

参加过荷兰鹿特丹国际诗歌节(1995)、法国巴黎瓦尔德玛涅国际诗歌节(1997)、美国芝加哥人文艺术节(2002)、德国柏林国际文学节 (2004)等。其长诗《远游》曾由郭文景谱写为管弦乐作品,2004年10月由香港管弦乐团在香港文化中心音乐厅首演,指挥:EdodeWaart(荷 兰)。其组诗《镜花水月》被改编为实验戏剧,由孟京辉导演,于2006年5月由中国国家话剧院出品,在北京东方先锋剧场公演。此外,西川还曾于2000年 参加过贾樟柯导演的电影《站台》的拍摄。

出版有诗集《中国的玫瑰》(1991)。翻译有庞德、博尔赫斯、巴克斯特等人的作品。曾获《十月》文学奖(1988)、《上海文学》奖(1992)、《人 民文学》奖(1994)、现代汉诗奖(1994)等,被录入英国剑桥《杰出成就名人录》。1995年应邀参加第26届荷兰鹿特丹国际诗歌节,1996年作 为加拿大外交部"外国艺术家访问计划"的客人访问萨斯卡图、图贾那和卡尔加里。其部分作品已被评为英、法、荷、西、意、日等国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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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3 22:20:33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人老了》

一个人老了,在目光和谈吐之间,
在黄瓜和茶叶之间,
像烟上升,像水下降。黑暗迫近。
在黑暗之间,白了头发,脱了牙齿。
像旧时代的一段逸闻,
像戏曲中的一个配角。一个人老了。

秋天的大幕沉重的落下!?
露水是凉的。音乐一意孤行。
他看到落伍的大雁、熄灭的火、
庸才、静止的机器、未完成的画像,
当青年恋人们走远,一个人老了,
飞鸟转移了视线。

他有了足够的经验评判善恶,
但是机会在减少,像沙子
滑下宽大的指缝,而门在闭合。
一个青年活在他身体之中;
他说话是灵魂附体,
他抓住的行人是稻草。

有人造屋,有人绣花,有人下赌。
生命的大风吹出世界的精神,
唯有老年人能看出这其中的摧毁。
一个人老了,徘徊于
昔日的大街。偶尔停步,
便有落叶飘来,要将他遮盖。

更多的声音挤进耳朵,
像他整个身躯将挤进一只小木盒;
那是一系列游戏的结束:
藏起成功,藏起失败。
在房梁上,在树洞里,他已藏好
张张纸条,写满爱情和痛苦。

要他收获已不可能
要他脱身已不可能

一个人老了,重返童年时光
然后像动物一样死亡。他的骨头
已足够坚硬,撑得起历史
让后人把不属于他的箴言刻上。

19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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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3 22:21:32 | 显示全部楼层
《广场上的落日》

那西沉的永远是同一颗太阳
                    ——-古希腊诗行  

      青春焕发的彼得,我要请你
      看看这广场上的落日
      我要请你做一回中国人
      看看落日,看看落日下的山河

      山崖和流水上空的落日
      已经很大,已经很红,已经很圆
      巨大的夜已经凝聚到
      灰色水泥地的方形广场上

      这广场是我祖国的心脏
      那些广场上自由走动的人
      像失明的蝙蝠
      感知到夜色临降

      热爱生活的彼得,你走遍了世界
      你可知夜色是一首哀伤的诗
      能看懂落日的人
      已将它无数次书写在方形广场

      而那广场两边的落日
      正照着深红色的古代官墙
      忧郁的琴声刮过墙去
      广场上走失了喝啤酒的歌王

      我要给落日谱一首新歌
      让那些被记忆打晕的姐妹们恰似
      向日葵般转动她们的金黄的面孔
      我的谣曲就从她们的面孔上掠过

      啊,年轻的彼得,我要请你
      看看这广场上的落日
      喝一杯啤酒,我要请你
      看看落日,看看落日下的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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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3 22:22:18 | 显示全部楼层
《挽歌》




      死亡封住了我们的嘴

      你,….
      离开窗口;从此你用影子走路
      用梦说话,用水中的姓名与我们作伴

      在炎热的夏季里蝉所唱的歌不是歌
      在炎热的夏季老人所讲的故事概不真实
      在炎热的夏季山峰不是山峰,没有雾

      在炎热的夏季村庄不是村庄,没有人
      在炎热的夏季石头不是石头,而是金属
      在炎热的夏季黑夜不是黑夜,没有其他人睡去
      我所写下的诗也不是诗
      我所想起的人也不是有血有肉的人



      语言只是为活人而存在
      一条思想之路在七月的海水里消逝



      我永远不会知道是出于偶然还是愿望
      一个和你一样大的少女站立在我身旁
      一个和你一样高的少女站立在我身旁
      一个和你一样同名同姓的少女站立在我身旁
      一个和你一样一样俏丽的少女站立在我身旁
      远处市场上一片繁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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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3 22:23:10 | 显示全部楼层
《午夜的钢琴曲》

幸好我能感觉,幸好我能倾听
一支午夜的钢琴曲复活一种精神
一个人在阴影中朝我走近
一个没有身子的人不可能被阻挡
但他有本领擦亮灯盏我器具
令我羞愧地看到我双手污黑

睡眠之冰发出咔咔的断裂声
有一瞬间灼灼的杜鹃花开遍大地
一个人走近我,我来不及回避
就象我来不及回避我的青春
在午夜的钢琴曲中,我舔着
干裂的嘴唇,醒悟到生命的必然性

但一支午夜的钢琴曲犹如我
抓不住的幸福,为什么如此之久
我抓住什么,什么就变质?
我记忆犹新那许多喧闹的歌舞场景
而今夜的钢琴曲不为任何人伴奏
它神秘,忧伤,自言自语

窗外的大风息止了,必有一只鹰
飞近积雪的山峰,必有一只孔雀
受到梦幻的鼓动,在星光下开屏
而我像一株向日葵站在午夜的中央
自问谁将取走我笨重的生命
一个人走近我,我们似曾相识

我们脸对着脸,相互辨认
我听见有人在远方鼓掌
一支午夜的钢琴曲归于寂静
对了,是这样:一个人走近我
犹豫了片刻,随即欲言又止地
退回到他所从属的无边的阴影

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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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3 22:24:06 | 显示全部楼层
《把羊群赶下大海》

请把羊群赶下大海,牧羊人,
请把世界留给石头——
黑夜的石头,在天空它们便是
璀璨的群星,你不会看见。

请把羊群赶下大海,牧羊人,
让大海从最底层掀起波澜。
海滨低地似乌云一般旷远,
剩下孤单的我们,在另一个世界面前。

凌厉的海风。你脸上的盐。
伟大的太阳在沉船的深渊。
灯塔走向大海,水上起了火焰
海岬以西河流的声音低缓。

告别昨天的一场大雨,
承受黑夜的压力、恐怖的摧残。
沉寂的树木接住波涛,
海岬以东汇合着我们两人的夏天

因为我站在道路的尽头发现
你是唯一可以走近的人;
我为你的羊群祝福:把它们赶下大海
我们相识在这一带荒凉的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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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3 22:24:53 | 显示全部楼层
《在哈尔盖仰望星空》

有一种神秘你无法驾驭
你只能充当旁观者的角色
听凭那神秘的力量
从遥远的地方发出信号
射出光来,穿透你的心
像今夜,在哈尔盖
在这个远离城市的荒凉的
地方,在这青藏高原上的
一个蚕豆般大小的火车站旁
我抬起头来眺望星空
这对河汉无声,鸟翼稀薄
青草向群星疯狂地生长).
马群忘记了飞翔
风吹着空旷的夜也吹着我
风吹着未来也吹着过去
我成为某个人,某间
点着油灯的陋室
而这陋室冰凉的屋顶
被群星的亿万只脚踩成祭坛
我像一个领取圣餐的孩子
放大了胆子,但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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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3 22:26:01 | 显示全部楼层
《虚构的家谱》

以梦的形式,以朝代的形式
时间穿过我的躯体。时间像一盒火柴
有时会突然全部燃烧
我分明看到一条大河无始无终
一盏盏灯,照亮那些幽影幢幢的河畔城

我来到世间定有些缘由
我的手脚是以谁的手脚为原型?
一只鸟落在我的头顶,以为我是岩石
如果我将它挥去,它又会落向
谁的头顶,并回头张望我的行踪?

一盏盏灯,照亮那些幽影幢幢的河畔城
一些闲话被埋葬于夜晚的萧声
繁衍。繁衍。家谱被续写
生命的铁链哗哗作响
谁将最终沉默,作为它的结束

我看到我皱纹满脸的老父亲
渐渐和这个国家融为一体
很难说我不是他:谨慎的性格
使他一生平安他:很难说
他不是代替我忙于生计,委曲逢迎

他很少谈及我的祖父。我只约略记得
一个老人在烟草中和进昂贵的香油
遥远的夏季,一个老人被往事纠缠
上溯300年是几个男人在豪饮
上溯3000年是一家数口在耕种

从大海的一滴水到山东一个小小的村落
从江苏一份薄产到今夜我的台灯
那么多人活着:文盲、秀才
土匪、小业主……什么样的婚姻
传下了我,我是否游荡过汉代的皇宫?

一个个刀剑之夜。贩运之夜
死亡也未能阻止喘息的黎明
我虚构出众多祖先的名字,逐一呼喊
总能听到一些声音在应答;但我
看不见他们,就像我看不见自己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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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3 22:27:25 | 显示全部楼层
《停电》

突然停电,使我确信
我生活在一个发展中国家

一个有人在月光下读书的国家
一个废除了科举考试的国家

突然停电,使我听见
小楼上的风铃声。猫的脚步声

远方转动的马达嘎然而止
身边的电池收音机还在歌唱

只要一停电,时间便迅速回转:
小饭铺里点起了蜡烛

那吞吃着乌鸦肉的胖子发现
树权上的乌鸦越聚越多

而眼前这一片漆黑呀
多像海水澎湃的子宫

一位母亲把自己吊上房梁
每一个房间都有其特殊的气味

停电,我摸到一只拖鞋
但我叨念着:“火柴,别藏了!”

在烛光里,我看到自己
巨大、无言的影子投映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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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3 22:28:12 | 显示全部楼层
《她跟着我无意识的脚步低语》

我回忆母亲的玉米
被大雨击落
我被四个方向的风关在屋子里
那时候我想
阳光已被挤死,最起码
只能生活在我们的反面

她跟着我无意识的脚步低语
她使用体形的语言
被大雨淋过的腰肢
透过飞将们死亡的阴影
坐在阴天的中央
与安徽的口音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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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3 22:29:08 | 显示全部楼层
《黑雨》


黑雨中落下唯一的孩子

黑雨中落下远方的孩子

来自远方一个消逝的家庭

那严厉的父亲与刻薄的母亲

黑雨中落下唯一的孩子

与马匹和饲料一同落下

昨夜的大风送他骑马升天

落在今日,带来闪电的灰烬

他落在这里,落在我们身边

落在我们挥霍生命的领土

随意拣拾满园的果实

错把我们的默许当成敬意

我们不曾期待过他的到来

像不曾期待过天国的小鸟

他来走进我们的房间,不声不响

使我们在道义上经受考验

他不是基督也不是撒旦

甚至不是玩笑也不是寓言

他是黑雨中落下的唯一的孩子

要使我们的灵魂来一次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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