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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栖诗人李文君——序《文君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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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8-23 06:56:5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两栖诗人李文君——序《文君诗选》
2003年退休以后,过上了我一生中最惬意、最丰富、蕞有意义的生活。根本的原因就是我找到了一个精神的家园,对我而言是诗的家园——“东方诗风”论坛。她的前身是“古典新诗苑”,2005年其部分诗友在合肥聚会,改用今名,并且确立了以建设新诗格律、促使中国格律体新诗的完成为宗旨。这是我年轻时就在闻一多、何其芳等先贤影响下形成诗歌观念、诗歌理想,并且一直为之进行不懈的努力。但是到了1990年代,中国新诗的极端自由化简直发展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使我心灰意冷,几至绝望了。“东方诗风”使我有了绝处逢生的感觉,从而鼓足余勇,认定的道路上在奋力前行。
在“东方诗风”,我结识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大家团结一致,从事格律体新诗的理论研究与创作实践,甘当与风车搏斗的堂·吉诃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没有任何功利的目的,唯有对诗的酷爱,对格律体新诗的追求,使天南地北的诗友心心相印,孜孜以求,其乐融融。除了部分诗友在一年一度的聚会中彼此熟悉了音容笑貌,更多的还只是神交而已。而网名“红衣书生”的李文君便是一位我熟悉而陌生的诗友,只知其名,而不识其貌。而今文君即将出版诗集,命我为序,自然乐于从命,岂敢推辞?
据知,红衣书生(这样称呼他,我觉得亲切些)上世纪六十年代出生于安徽省六安市的一个书香门第,自幼就对中国古代文化尤其是诗歌耳濡目染,埋下了日后从事诗歌创作的伏笔。他1980年代大学毕业后,即从事教育工作至今,其间成绩斐然,屡获殊荣。直到2008年他才开始新诗创作,后来通过网络接触了格律体新诗,便一拍即合,开始了创作实践。并且一发而不可收拾,进一步焕发了热情,还担任了“中国格律体新诗论坛”格律体新诗板块的版主,《格律体新诗》期刊的责任编辑,一些作品得到了发表、获奖的机会。如今出版这本诗集,总结迄今的创作成果,站到了一个新的起点上,为今后的前进打下了基础。对这枚格律体新诗硕果的问世,我表示由衷的欣悦和热烈的祝贺。
因为最初的诗是与音乐共生的,所以格律自然是她与生俱来的要素。即便后来与音乐分离,格律仍然是其生命的基因,代代相传。闻一多先生从艺术规律出发立论,指出必须在限制中追求创作的自由,写诗与下棋、打球一样,必须遵从一定的规则,否则活动就无法进行。这本来是天经地义,后来却被视为异端。诞生不到200年的自由诗本来顶多算是一种异体、变体,可是而今在中国却反客为主,堂而皇之地成为诗的正宗,连押韵这个起码的诗的特征也被弃之如敝履。在这样的情状下,坚持新诗格律建设当然是需要理智与勇气的。而红衣书生却自觉地选择了这样条“不讨好”的诗路。
那么,我们得看看红衣书生选择了这样一个方向,这样一条道路,其结果如何呢?这就得拿作品说话。闻一多曾经运用了一个颇为极端的比喻,把依照格律写诗说成“戴着镣铐跳舞”。那么,红衣书生的“戴镣之舞”跳得怎么样呢?我以为格律并没有妨碍他的吟唱,反而成为帮助他发挥诗才的利器。
按照目前格律体新诗界公认的法则写作,可以产生三大类作品,即一首诗内各行字数、音步都一致的整齐体,一首诗内各节诗行虽然不整齐,相应诗行却各各对称的参差体,和一首诗内包含了上述两种成分的复合体。这样看来,格律体新诗不但不是某些人所指责的那样呆板僵化,反而是灵活多变,能够在遵从一定规则的前提下,做到如闻一多先生所说的“量体裁衣”,具有已经得到实践证实的无限可操作性,亦即其个体形式之无限丰富性。从红衣书生的作品看来,他对于这几种基本体式均有所涉猎,且能熟练掌握,并且能够在此基础上有进一步的探索,正好提供了这一理论的最新例证。
为了说明问题,诗集中几种体式的作品各举一例:
    抑或是/玛雅/巫师/疯狂/猜想
    太阳/神庙的/骷髅/依旧/歌唱
    抑或是/人类/自虐/般的/扩张
眼泪/是地球/最后/一缕/阳光
这是《2012的怀想》第一节,行式为十一言五步(斜线表示音步划分),每节四行凡三节,是标准的整齐体作品。他如《城市里没有浪漫的诗人》(十言四步)、《也和【咏雪】》(九言四步)均此。
下面是《乡恋美美》,诗短,不妨全引:
是游子的脚步疲惫憔悴
     是母亲的思念沁入心扉
     是爱人的祈盼相思成泪
     是儿女的呼唤梦影相随
     ——回家 乡恋累累

    是故乡的风景艳丽妩媚
    是老屋的炊烟如酒沉醉
    是潺潺的小河如梦如睡
    是多情的竹影婆娑流翠
    ——回家 乡情美美
两节如同双胞胎,一模一样,完全对称,恰似闻一多经典作品《洗衣歌》。这就是参差(对称)体。当然,一首诗不限于两节,节数可以随内容的需要而决定。在艺术上此诗语言优美,音韵密集,感情醇浓,层层推进,堪称佳构。
    再就是显得更加复杂也更加灵活的复合体。如《一万年太久》:

一把油纸伞 撑起江南的风流
    一杯女儿红 诗意河边的杨柳
    迷蒙的烟雨 诉说别后的离骚
    弯曲的田陌 刻画相思的绸缪

    花为谁落 凋零了残红
    两小无猜 转身羽化为陌路
    泪为谁流 濡湿了衫袖
    青梅竹马 匆匆漂泊成莫愁

    天长地久 蝶飞凤舞
    沧海桑田 谁为谁等候
    擦肩而过 千年回眸
    山盟海誓 一万年太久

    我只要你现在的牵手
    我只要你今生的温柔
    你的爱是我最美丽的邂逅
    你的情是我最倾心的拥有
可以看出,红衣书生写这首情诗颇费思量,也能够发现他深厚的传统文化修养。此诗就可以证实上文所言,他在掌握几种基本体式基础上的“进一步探索”。且看:第一节为十二言五步行式,且每行都是上五下七的结构;第二节是节内一二行与三四行节内对称;第三节既是节内对称格局,又是异言等步,与整齐体相近;第四节则为变言变步:一二行九言四步,三四行十一言四步)。
    那么,我们再看看红衣书生利用格律体新诗的诸种体式究竟表达了什么样的诗情、诗意、诗境呢?看得出他是一个内心世界丰富、充实的诗人,因此在做到
体式多样性的同时,也做到了题材的丰富性,两者相得益彰。他不惮于涉足政治,歌颂时代,弘扬正气,评骘时事,言己所欲言,吐之而后快。他也有儿女情长的时候,甚至还不避赶时髦之嫌,敢于以《我HOLD住》为题,敢于以“江南STYLE”入诗。如此看来,格律不惟不是捆绑他的绳索,禁锢他的桎梏,反而是他得心应手的工具,促使他诗思推进的动力。红衣书生的努力,他的努力所获得的成绩,成为批评那些怀疑、否定格律的无知妄说的有力例证。
借此机会,我想提出一个“两栖诗人”的概念。所谓两栖诗人,就是能够熟练掌握两种诗歌形式的诗人。在古代,杜甫近体诗与古风皆能,苏轼诗、词双擅,就是两栖诗人呢。我们“东方”诗人群里,两栖诗人多矣:既有在诗词与新诗的领域都能纵横驰骋者,也有格律体新诗与自由诗“左右开弓”者。而红衣书生就是有时也写自由诗的两栖诗人。为什么还要写自由诗呢?应该是表现某种题材的需要吧。或许是一时没有能使之纳入格律的轨道,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他的自由诗许多都押韵,大都节奏鲜明,只是没有遵从一定的规律罢了。这就与时下诗坛流行的自由诗大异其趣,为我所能读,其中之佳者还爱读呢。总就体而言,红衣书生的自由诗是节制的,内敛的,从不随心所欲,信马由缰,也不距读着于门外,晦涩到一团漆黑的地步。他的自由诗里甚至也不乏格律的成分呢。试看这两个诗节:

    我就是江南STYLE哟
    唱起来吧 忘却世俗的烦恼
    我就是江南STYLE哟
    跳起来吧 秀出自由的风骚
                ——《神曲的舞蹈》
    哪是我的酒窝
    哪是我的归宿
    一柄轻浮的雨伞
撑不起我的天空
           ——《夜雨行歌》
前者就是上文说的节内对称,而后者就是变言同步。
吕进先生倡导的新诗“二次革命”,其内容“三大重建”中,诗体重建是重要内容。而诗体重建包括建立格律体新诗和改善自由诗。的确当代那种完全不受任何法则束缚,连押韵都被视为异端,任由作者天马行空的,早为俞平伯批评过的的“自由”下面无“诗”的现状,如果不改变,那么自由诗就不会有什么前途,被读者抛弃是早晚的事。但是我读了红衣书生的自由诗,却正好看到了自由诗“改善”的前景和方向。
从红衣书生的作品知道,他大学毕业已经30春秋,但是据他自述,诗龄还很短,才6年而已。不过,此前的岁月赢得的人生阅历、学识积累,为他步入创作厅堂奠定了比较坚实的基础。不少涉诗之作,抒写了他对于诗的痴迷,对诗的理解。从这里也可以找到他的创作达到一定高度的原因。诚然,红衣书生目前的创作不可能尽善尽美,若干不足之处是难免的;但是只要他爱诗痴心不改,就一定能够保持这种良好的发展势头。我不但相信他的创作会更上层楼,而站在格律体新诗的研究、创作者的立场,更希望红衣书生今后的创作中,格律体新诗的份额多一些,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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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8-23 08:45:4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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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8-24 16:18:13 | 显示全部楼层
应该感谢你为格律体新诗做出的贡献。书生过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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