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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艾芜故居之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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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1-8 11:06:1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访艾芜故居之唱和

1028日,在成都市新都区隆重举行了“中国格律体新诗网”成立10周年庆祝活动,我和重庆“东方诗风”诗友一行9人有幸应邀参加,躬逢其盛。29日,我们和外地诗友又蒙东道主安排,驱车前往xxxx村,参观了以“流浪文豪”著称的艾芜先生的故居。在院内院外徘徊流连,感慨不已。返渝后总想写点什么,竟无从下笔。不料没过两天,在网上读到了微斋兄的八行佳作《写在流浪文学作家艾芜故居》:

你从这里向南方流浪

换回五十万深沉华章

有谁在前方等待着你

是那一轮初生的朝阳


我的心曾向荒漠流放

换回多年幸福的忧伤

有谁始终在等待着我

是这一束迟暮的春光

我不禁怦然心动,立即跟了一句:迟暮的春光也是春光。后来突然想起了第二行,索性足成一首四行诗,再次跟帖,如下

迟暮的春光也是春光
冬日的暖阳也是暖阳
即便青年也没有青春
设若他心地冰凉冰凉

微斋读后,很是高兴,但是问我既然是和诗,怎么不写八行呢?我答曰:本来也想写八行的,意尽耳。刚说完这三个字,我便想起唐人祖咏的《终南望余雪》。这是应考的诗,本该写一首五律,他却只写了四句就交卷走人了:“终南阴岭秀,积雪浮云端。林表明霁色,城中增暮寒。”考官问他何故?答曰:“意尽耳。”虽然他没能考中,却留下了千古名作。我写出这个佳话,并非往自己脸上贴金也;只是不想放弃机会,借此说明一个创作铁则:不可画蛇添足耳。
不意事情到此没完,芳草斜阳读了原作与我的和诗,也跟了四行:


设若他心地冰凉冰凉

红尘中无诗只有沧桑

迟暮的春山放声歌唱

岁月的缝隙充满暖阳

微斋读后,又复跟帖:“诗酒自娱的和诗可与芳草斜阳的和诗合为一首,天衣无缝,珠联璧合!”
呵呵,倒也真是。试着把二者合并看看,不是一首“顶针体”的八行诗吗:

迟暮的春光也是春光
冬日的暖阳也是暖阳
即便青年也没有青春
设若他心地冰凉冰凉

设若他心地冰凉冰凉

红尘中无诗只有沧桑

迟暮的春山放声歌唱

岁月的缝隙充满暖阳

想想也颇有趣,真这样连接起来,果真合为一体而了无拼凑痕迹。
原本这已经算是“功德圆满”了吧,哪知北京的曲径通幽又分别就微斋原作与我的和诗各和一首,而各臻其妙。和微斋的诗是:


那一年你在南方流浪

书写着隽永的华章

这一日我在北方读诗

描绘着东方的暖阳


那一年你在流浪路上

向往着东方的暖阳

这一日我在挥洒笔墨

歌唱着青春的力量

她和我的和诗是:


青春的朝阳在闪光

迟暮的暖阳在歌唱

是谁在描绘这丽景

驱散那幸福的忧伤
到此本该事毕语尽,我却又想到几点,虽是节外生枝,也不妨写下吧:
一是我国古代诗人早有唱和之风,由此产生了许多佳篇美什,惜乎自从自由诗产生以来,却罕见唱和之作了。近年来格律体新诗再掀浪潮,却把唱和传统继承下来,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这次我们几人的唱和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罢了。
空口无凭,且看2013年出版的《格律体新诗》第10期,竟是厚厚的一本“同题唱和专刊”,极一时之盛哩!其中我的《戏为六行·在这严寒的日子》和诗竟达15首之多,被编者称为“一次六行诗试验的集体演练”呢。这些和作,不但由原作的内容生发而得,在形式上也大多与原作保持一致,充分体现了“限制中的自由”,也展示了格律体新诗与传统的密切关联。唱和其实是作者与读者心灵的沟通,美妙的心灵之对白。不妨说,便于唱和也是格律体新诗的一种优势!而这种值得发扬光大的优势目前还不曾引起充分的重视呢。
二是这些和诗在体式上也与原诗一样,都是九言四步八行诗。这些作品充分展示了九言四步这种行式(新诗不说“句式”)的优越性。前人如林庚先生就对其有所偏好,闻一多的经典之作《死水》也是采用这种行式而他自己特别得意呢。因此有人提出把它作为一种如古诗五、七言那样普遍使用的行式,不是没有道理的。
三是有个问题值得注意:也不能仅凭兴趣,为唱和而唱和,将其当作一种文字游戏。如果只是对于原作的重复而毫无新意可言,有滥竽充数之嫌,那又何必动笔呢?

在参观艾芜故居时,我一方面对这位杰出的作家怀着敬仰之情,却又不能不感到深深的惋惜。所以在和了微斋的诗以后,不能自已,又写了《访新都艾芜故居记感》:

流浪文豪是你一世的英名
这里是你呱呱坠地的院房

当你不再向地平线进发
美丽的花朵就不再开放

即便再不能迈开脚步
又有谁能够禁锢思想

不知你有不有苦恼
我到此不能不惆怅

本来诗最好不需要注解。但是我实在想在这八行后面做一番说明。我在艾芜故居中,在他的塑像前,不能不想到“何其芳现象”而感到悲哀。呜呼!这几乎是中国现当代文学史的一个普遍现象,是那许多优秀现代作家摆脱不了的宿命。成诗后我无意中翻阅《星河》第一辑(2009年),读到余斌的《臧克家论》,作者直抒己见,不为尊者讳:这位被目为泰斗的大诗人后半生许多作品简直惨不忍睹!对此我感到真不是滋味。那些1949年之前成名的老作家、老诗人只有少数例外:幸好老舍有《正红旗下》,巴金晚年写出了《随想录》,艾青有《归来的歌》。
我在诗行的处理上也动了点儿脑子:使诗行逐节缩短,借以形成一种直观印象,恰似艾芜的文学道路越走越窄,创作越来越萎缩。这个意思,若不明说,恐怕读者更不能够体悟到了。
以上这些,似乎与本文题旨不和。不过且慢,此诗又引来了曲径通幽的一首和作呢:

虽未到此却心怀悲伤
追思你流浪时的模样

是什么促使你向地平线进发
那该是一股多么强大的力量

我该如何去追寻你
向着那初生的太阳

流浪文豪的英名
将世世代代传扬

此诗与我的原作比较,不同之处在于把诗人自己摆了进去,更多地表达了仰慕之意。

写到这里,关于访艾芜故居之唱和,及其连带的相关内容业已道尽,可以终篇了。但我还是想就两位参与唱和的女诗人再啰唣几句。
文中引用了曲径通幽三首和诗,她也确实常常和诗,远远不止这一次。曲径通幽本名任雨玲,据知从事似乎与诗最不搭界的工作:在银行里管理金库呢。她由热爱诗词进而酷爱格律体新诗,除了不遗余力地创作、推行格律体新诗,还有个一般诗人难及的长处:具有很高的英语水平呢。她曾经出版一本自写自译的诗集《雨中百灵》(书名显然是从本名化来),因此在这次中国格律体新诗网成立十周年庆祝活动中荣获独特的“双语诗人奖”。遗憾的是她未能出席这一盛典,亲自领奖,大家未能一睹芳容。
另一位和诗者芳草斜阳,本名蒋泽民,不知她爹妈怎么给取了怎么个男性化的名字。她不久前出了诗文合编的《芳草集》,分为诗词、格律体新诗、散文三部分。我为之作序,封底还印了我的一首赠诗:
   
一把阳伞,一件旗袍
一朵妩媚的笑
就把岁月的痕迹抹掉

一缕诗思,几行文字
一首优雅的诗
就把美丽的意境营造

晴天霹雳,恶疾加身
顽强抗争,屹立不倒
娇小身躯,无穷力量
生命凯歌,响彻云霄
期待明天,叶绿花红
凤凰涅槃,更加妖娆


前两节说她爱美、善诗,末节是赞她以乐观的心态、顽强的斗志对待恶疾,并祝她取得胜利。她这种精神使许多诗友为之感动,也为我提供了与疾病斗争的力量和勇气(如今我和她同病相怜啊)。
借此机会,遥祝这两位女诗人永远保持良好的态势,在格律体新诗创作的道路上继续前进,诗艺更上层楼。期待她们培育出更多诗的
佳花硕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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