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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格律体新诗:享受限制中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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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1-18 05:45:3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创作格律体新诗:享受限制中的自由
                  
日前,我把一些前些时候创作的格律体新诗集束发布到网上,得到一些诗友青睐,竟在微信中转发,得到一些积极的反馈。其中重庆散文网一位叫廖成江的朋友回帖道:
乍一看,格律体新诗的特点是:字句整齐,讲节奏韵律,有音乐美感。兼顾格律与新诗的共同点,博格律与新诗之所长。内容上紧密联系生活实际,接地气,这是很多自我陶醉脱离生活的所谓诗歌做不到的。值得进一步探讨。
在我回应后,他又说:“我以前没看过,今天是第一次见到格律新体诗。谢谢!”
这是我感到惭愧!我们自己对格律体新诗坚信不移,为之付出了许多努力,这位看来也是喜欢诗歌的朋友却是“第一次见到”!当然他开“兼顾格律与新诗的共同点”这样的黄腔也就不足为奇了。这恐怕只能怪我们自己的推介工作做得太差了!在QQ几成弃儿,论坛也不再时髦的今天,咱“东方诗风”至今还没有利用好微信这一最新、最便捷的通信手段,已经落在了时代的后面!
不过我还是颇感欣慰:到底他只是通过这“一面之交”就对格律体新诗有了比较靠谱的感性认识,而且不怕不识货,只怕货比货,他一眼就看出了这些格律体新诗与其他“所谓诗歌”的差别所在。
写了上面的话,又发现一条类似的跟帖:这种格律摸得着,看得见,诗意好。这是“东方诗风”QQ群一位叫李生平的诗友写的。
               
让我更感到欣慰的是另外一条简短的回帖,吉林王晓辉说道:“真好!这样的诗自由。”这不啻是一杯令人陶醉的美酒!不是有许多人说咱们的格律会束缚诗人的“自由”,妨碍了诗人的诗思,使他们无以措手足吗?而这位素不相识的朋友竟然以他的慧眼从我这组诗中看出了自由!
坦白说,自从写下最初的分行文字以来,我就没有写过一首无韵的诗;因为我有一个观念:诗与韵同在,写诗押韵是天经地义。而自从接触到闻一多理论之后,我就开始追求新诗的格律,多年如一日,不曾有丝毫的松懈。因此,我已经被格律牢牢地捆绑,不会写那种自由诗了。反之,我在写作格律体新诗的时候,已经感觉不到“规矩”多我的束缚,而总是受惠于这些规矩对我诗思的诱发,对我的表达所提供的便利。韵就像一根拐杖,给行者以有力地支撑。而扩大言之,格律就像化妆术,可以使女人变得更美:以中人之姿,善于打扮,也可以混迹于明星之中毫不逊色。反之,明星们倘若素面朝天,你见了也许会觉得不过尔尔。即便天生丽质,也需薄施脂粉呢;若是蓬首垢面,也难以引人瞩目吧?
闻一多新诗在他的新诗格律奠基之作《诗的格律》中曾说律诗是千人一面,而格律体新诗(当时未命名)则是相体裁衣。这比喻太贴切不过了。而我再补充一句:格律体新诗诗人是建筑工程师,可以按照一定的规则设计无数种不同的房屋;是能工巧匠,可以得心应手地使用工具,制作各种需要的产品。万变不离其宗。格律体新诗即便是孙悟空,也跳不出唐僧的手心。只因唐僧能念紧箍咒,这就是就是格律规范呀!而孙悟空不违规的时候,他是多么的自由!
                 
说到这里,我不由想起一段往事,忍不住要说说。那还是1982年吧,我刚刚调到江北区文化馆担任文学辅导干部,去重庆市文联(当时作协还没有分离出去)参加一个与一些全国之名诗人的座谈会。我兴致冲冲地赶去,还提出了关于现代格律诗(当时还没有“格律体新诗”的提法)的问题,很想得到一个满意的回答,以解心中之惑。谁知恰好坐在我对面的我素所仰慕的绿原先生似乎不假思索就说(大意):新诗不存在形式问题,现在的自由诗每首都是一种形式。
南辕北辙,答非所问!我一听十分失望,当即起身离开会场。后来有朋友提到此事,称我是“拂袖而去”。
写到这里,我不禁又想起曾在网上看到的一件趣事,关于青海诗人昌耀的:一次诗友聚会,在席间谈到这位一些人 奉为偶像的大家,竟因为意见不合,双方大打出手!说实话,我对昌耀的身世当然非常同情,但是他后来写诗走火入魔,不用标点不说,甚至有时候连分行分节也免了。其内容也是晦涩难解。对此我百思不得其解,实在不敢恭维。
自由诗难道就享有越过诗的边界的“自由”吗?吕进先生说得好:“对于诗来讲,形式也是其内容。”而失去诗的特点,失去其文体特质,那也就“诗已不诗”了!失去身份,岂不成了“盲流”吗?丢了护照,国籍安在?
上面这些话,难免得罪人,甚至有对逝者不敬之嫌。但是抱歉,我实在不吐不快,顾不得了。最后,还是回到我这组诗来,当一回卖瓜的“王婆”吧。
这组诗一共10首,包括多种题材:亲情、友情,世事、时事,人生感慨,生活感悟,等等。体式则有整齐体、参差(体)、复合体;整齐体中又有六言、七言、八言、九言之分,还有定行的八行、十四行诗;八行诗中还有特殊的“岸柳倒影式”。不妨再自夸一番:从样式看,确乎灵活多变,摇曳多姿。写这些作品,我确实没有感到受了什么束缚,只是开始怎么写,后面就跟着那条路子去罢了。
最近,“东方诗风”的诗人周琪和王民胜合编了一本格律体新诗集,我在为这本诗集写的序言中说:“格律就是诗人的工具,倘若熟练掌握,便可以得心应手,以至出神入化,得到“神来之笔”;正如那种优异的匠人举重若轻,运斤成风,令人叹为观止。”他们二人格律体新诗的诗龄都不到十年,但是从其作品来看,应该说也是达到了创作格律体新诗的这种自由的境地。而周琪是从诗词创作进而学习、创作格律体新诗的。这样她就成为一位左右开弓的“两栖诗人”。她的自述《从我的创作实践领悟格律体新诗的无限可操作性》也可以证明此言不虚:“写传统诗词的同时也写格律体新诗,借诗词的古典优雅,使新诗具有厚重感;又借新诗的现代气息,使诗词平添几分活泼。这个华丽的转身,给我晚年生活带来无比快乐,也让我的诗歌生涯迎来灿烂的春天。”她还说:还是那句话,戴着镣铐跳舞方显高手。在有序的变化中寻求精美的佳构,对这样一个能展示诗艺的平台,谁不愿意上来一试身手?自己的诗行,自己做主,是一件何等快乐的事啊!”这是我想起了捏克拉索夫的名著《在俄罗斯,谁能快活而自由》。反其意而言之吧,我们可以说:“创作格律体新诗,多么快乐而自由!”当然,这不是那种在球场上任意横冲直撞的“自由”。严重的犯规行为是会被罚下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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