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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的朵朵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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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0-2 08:19:1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往事的朵朵浪花
——两本《嘉陵江》旧刊忆略

继续清理橱中旧书刊,发现两期薄薄的每本仅有40页(2.5印张)的《嘉陵江》,不禁喜出望外。别看她显得十分寒伧,与现在堂而皇之的《嘉陵江》比起来大为逊色,简直有天渊之别,然而却不啻出土文物,具有珍贵价值。因为这是江北区文学发展史的阶段性证物呢。作为这个刊物的创始人,我瞧在眼里,感到无比亲切,拿在手里,更感到其沉沉的分量。由此,激活了我心中往事的朵朵浪花。
江北区文化馆位于江北嘴,即长江与嘉陵江汇合处、与朝天门相对的一处半岛状地块,其上建成了重庆的水陆交通要冲江北城。如今旧城已毁,重建了一座高楼林立的现代化新城。民国时期,在江北城顶端建有一座小巧玲珑的公园,公园里有一座两层的法式小洋楼,这就是江北区文化馆的原址。也是我从事文化工作的“发蒙”之地。1982年3月,我从字水中学调到这里担任文学辅导干部,接编也许当时是重庆市唯一的这家名为《嘉陵江》的四开文学小报(再追溯其前身则是竖立在江北公园大门口的手抄专栏)。此前我已经在上面发表了一些作品,而她的创始人王群生、谢宜春先生已经先后调去重庆市文联任职。可叹的是当我在键盘上敲出这些文字的时候,他们已经先后应召去天国报到了。对于他们当年的扶掖,我心中自有一份永远的感念。我之所以能够实现这次对我的人生至关重要的社会角色转换,正是因为因缘际会,三生有幸,他们留下了空缺,由我去填补了这个位置。其间的过程,我在《随波逐流与推波助澜——江北区1970-80年代“文学热”回眸》(收入刚刚问世的《我的诗人梦》一书)中有较为详细的记叙,不赘。
回到两本薄薄的《嘉陵江》刊物上来。《嘉陵江》小报当年红红火火,除了《重庆日报•两江潮》之外,这就是业余文学作者向往的园地了。她能够开风气之先,发展成为区办文学季刊,与我人生道路关系很大。我接编《嘉陵江》之后,一路顺风,先后担任了江北区文化馆长、文化局副局长、局长,虽然后来不再直接参与《嘉陵江》的编务,但是一直关心这块热土。话说到了1990年,江北区政府换届,政府属下的各个部门领导人当然随之调整。我就被免去文化局长职务,担任专职文联副主席,后加括号,注明“正处级”(一笑)。之所以作此安排,据云是为了更好地发挥我的文学专长。这一安排看来是给我一个“闲职”,我却闲不下来,上任伊始就决定好钢用在刀刃上,利用有限的经费,把已经显得太过狭小的《嘉陵江》小报改为杂志型季刊,让更多的作者能够登台亮相,使更多的作品面世现身。为了解决人手问题,特地从沙坪坝一所中学调来何国利担任专职编辑(后来任命为主编)。此公经过这一岗位的历练,后来得以调到《重庆晚报》副刊部任职,直至退休。那本90年第3 期刊物扉页标明为“总第26期”,由此可知,虽然季刊已经不再是一张小报,她还是没有忘记自己来自何处。另一本《嘉陵江》虽然不再标明总刊期,据此推算,应是36期了。
以上算是交代《嘉陵江》季刊的来由。还是回到这两本刊物实物上来吧。9月10日,我应邀参加江北区作协、二月文学社为我举办的《我的诗人梦》首发式,在讲话时回顾江北区文学事业发展历程是,特意展示这两本刊物,与会者无不啧啧称奇,有人称之为“文物”呢。36期尚有复本,我特地赠与姜孝德,他喜出望外,视若至宝。这是因为他在其上发表了一篇关于群众文化工作的论文,具有纪念意义。顺便提一句,他后来也由刘家台街道文化站调到江北区文化馆担任文学辅导干部,算是我的后任;而他现任江北区作家协会主席,不仅自己写了大量文学作品,还成为不可多得的江北文化史专家,编选出版了两巨册《重庆市江北区历代文学作品选》呢。
我在江北区文联专职副主席任上呆了不久,1991年6月就调到重庆日报社担任副刊部主任,当然已经离开了《嘉陵江》。而后听说她停刊了,曾经感到十分惋惜。尤其是后来居上的南岸区的《南山风》文学季刊办得红红火火,有此对比,更使我懊恼,曾叹息“嘉陵江断流,南山风劲吹”呢。由36期《嘉陵江》可知,其后还维持了一段时间,方才“断流”的;因为刊物还刊有《稿约》。好在她到底还是等到了时来运转,到了21世纪之初又得以复活,而且交了好运,比过去活得更好。虽说目下区县办的文学刊物在在多有,但是她还是说得上出类拔萃,令人不敢小觑。
下面不妨就这两期《嘉陵江》做一些介绍。首先看看人事安排吧:26期主编是王致铨,副主编王正平、何国利,编委除我以外还有王路、王轩远、王明义、何吉明、余人、於玉宝、李世维、郑远彬,除王路是区委宣传部副部长外,其余都是文化馆业务干部或业余文艺骨干。而今王轩远、於玉宝二位皆已辞世,再叹!36期编辑班子略有变化:主编换为何国利了,不再设副主编,编委一仍其旧,我虽然已经调离,仍然在数。
再看栏目设置吧。就不一一罗列,只捡其要者谈谈。
26期选载了《90年代第一春》征文入选作品4篇,是其亮点。其中有1950年代就以“绿洲”笔名蜚声重庆文坛的薛继洲先生的《启程》一诗,歌唱“四化”硕果、“明天的日出”,豪情满怀。早年我曾久仰其名,登门拜访,写过《访绿洲不遇》一诗呢。
小说自然是重点,26期选发了4篇,以头条位置推出了莫怀戚的《疯子》,足见开放的态势与卓异的眼力。说到开放性,不妨顺便提到,其他栏目也不乏外区作者的身影。例如张新泉、马立鞭、杨金邦、刘清泉、冯尧安、景良图等。
26期的《故地重游》是为调出江北区的文朋诗友特设的,刊登了熊宪光和黄兴邦的诗文。此二人都十分了得啊:熊宪光后来是西南大学文学院的资深教授,黄兴邦则是编审、知名作家、诗人,现为重庆市新诗学会副会长、《银河系》执行主编。这就涉及重庆文学界“江北帮”的话题,按下不表。
由《古韵新声》可见编者对当时诗词复兴之势的敏感,26期居然有石天河先生的一首《水调歌头》。当时四建公司青工的李高清的《红情》也入选其中,此君现在已经在诗词界久负盛名了。36期还保留了这一栏目,可知其连续性。值得一提的是,本期还特地聘任王端诚为特约编辑,说明了对此栏目的重视。王君后来成为重庆市诗词学会的创始人之一,如今是该会的名誉会长哩。
36期的《佳作选刊》发表了成都诗人张新泉的《近作四首》,这组诗体现了这位日后的鲁奖得主的独特风格。特地加了颇为精彩的编者按,给了他“贵宾”待遇:“这是一种朴素的诗。贴近现实,又超越现实。俯仰吐纳之间,诗人的生命气象俱现无遗。刊于此,以彪炳一种精神与气度。”
36期还有两个栏目不能忽略:《这边风景》发表了何国利的报告文学《是诗,也是史——杨芝虎与康福来》,一看题目就知道作者对新生事物的敏感。前不久我还在鹅岭公园的鹅项山庄见到了杨芝虎先生——他是设在那里的国学馆的馆长,可惜那时还没有找到这本《嘉陵江》,未能旧事重提。另一栏目是《作家书简》,这就得不避自吹之嫌了:刊登了著名德国诗歌翻译家錢春绮先生给我的的一封信(算是他的遗墨了,弥足珍贵),是为答我的约稿所寄,由我写了一段说明文字;还有蒲健夫致泉鸣书信一通,谈教授“下海”事,议论风生,读之如闻其声,如见其人。
如今我“年事”算高了吧,因此往往慨叹于友人作古而想起杜甫的《赠卫八处士》中的锥心之句:“访旧半为鬼,惊呼热中肠。”这两本薄薄的旧刊中的作者我大多认识,有的还是很好的朋友。从1990年算起,离现在27年过去了,有的编委、作者已经永离人世。我知道的就有:王轩远、於玉宝、莫怀戚、陈蔚德、錢春绮、蒲健夫、帅希倩、刘华柏、冯尧安。那么,就让我虔诚地为他们燃起一炷心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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