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诗]外婆（二选一）

马世成

外婆
作者：彭三县
已朗诵

我的外婆 你还
一间茅草屋里走动吗
我拿我的诗歌来看你

一个瓦罐里的清水
守住了你清澈的贞节
一个土灶里的荆火
映亮了你善良的眼睑
这就是我的外婆

我的外婆
养鸡养鸭养过我的童年
——我爱吃你摊的煎饼
你能把煎饼摊成月亮花太阳花
酥香得我的梦里
也飞满金蝴蝶

后来才知道
我吃的是野蓖麻油摊的
外婆吃的是用水摊的
后来才知道
我外婆36岁守寡
像守清水一样守了53年
这就是我的外婆

外婆 我也能用清水
为你摊一张煎饼吗
在你的茅草屋里
如在我的心里
我想哭
找不到哭泣的理由
我只有拿我的诗歌来看你



外婆
作者：彭三县
朗诵：

秋风乍起 冥冥中
我看见我的外婆
在桂树下
推动一轮古老的水磨
像诠释着五谷的博爱
远似在天边
又近似在眼前

我仰起童年的嘴唇
啜一口依稀的梦幻
好——甜——
像我外婆打血泡的手指
正流着大滴大滴的
亲情和呼唤……

月色流动的午夜
不应入眠
我的外婆太累了
看她的胸脯已干瘪
看她的脚步已蹒跚
外婆呀 你入睡吧
我替你推水磨
——看你熟睡的笑颜
准是又在梦中给我
唱起摇篮曲讲起农谚……

今夜我怀念的泪水
统统灌进光洁的磨眼
碾碾碾——
直到还外婆
一个众星拱月的团圆
在天上 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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