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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新诗应该去了音乐的成分批判\新诗的散文美批判
我自己觉得新诗十批判书的第(三)、(四)篇这里提出的问题已经接触到新诗业已存在的核心问题,因为新诗去音乐性,提倡散文美,是影响新诗发展的关键问题。
事情得从20世纪80年代说起。那时,诗人丁芒就明确说过:“主张诗的散文美,主要是反对诗的音乐性;诗歌散文化与散文诗律化同样是死胡同。”我当时就表示赞同。到20世纪90年代,公开反对音乐性的人开始少了,但仍有不少人主张新诗的散文美。说诗的散文美是对的,诗的散文化是错的。这时,对诗歌理论作过深入研究的诗人雁翼,总心存疑惑,两次登门求教艾青,艾青不为所动,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不过此时我已对他的《诗的散文美》一文的历史背景作了一些探讨。但和朋友们谈起时,大都遭到反对。似乎反对诗的散文美就是反对艾青,就是否定新诗的成就,此事就不好办。但我心里不服,终于写成《艾青〈诗的散文美〉一文的理论缺失》,先在2006年“第二届华文诗学名家国际论坛”发言,后正式发表于江苏大学社会科学版学报。现重提此题,意在引起进一步的关注,引起争鸣。
其实问题非常简单,我的观点也非常明白清楚:
第一,写诗(包括白话诗)应该讲究诗美,应该反对讲究散文美。
第二,主张诗的散文美,就是抹煞诗(包括白话诗)对音乐美的要求,否定诗歌这种文学样式的基本特征,混淆诗歌与散文两种不同文体的基本界限。
第三,所谓诗的散文美,也即诗的散文化。化者,彻头彻尾彻里彻外之谓也。散文达到化的程度,还能不美吗?诗要诗化,散文要散文化,小说要小说化,这是常识。诗中可以有散句,散句也可达到美的程度,但这是在整体诗化的前提下的变通。
第四,很多人把散文诗拉到诗中来,但没有人以《野草》的成就而称鲁迅为现代最伟大的诗人,这不很奇怪吗?但怪也不怪,因为散文诗是诗,又是散文;不是诗,也不是散文。它是两者结合产生的别一种早已独立的文体。当然也会有难辨的个案,这是不用大惊小怪的,无非说明有的散文诗,诗的成分多了一点或少了一些而已。
这些问题的答案,在我看来也很简单:写诗不去讲诗美,而要像写散文那样去
讲散文美,那是很荒唐的。但为什么“诗的散文美”竟成为今天写新诗的金科玉律或最高标准(至少在理论上)?我个人分析,主要原因有二:
第一,“诗的散文美”是为现代中国比较优秀的诗人所发明和提倡的。郭沫
若提出裸体美说。戴望舒说,诗应该去了音乐的成分,不过没有提出具体的论据,也因此他后来终于实现了从废韵到复韵的转变。直到艾青写了《诗的散文美》一文,并列出了几个理由,影响就更大了。在文学民族化的浪潮冲击下,他也曾犹豫过,把此文从出版的集子中删去过一次。但最后还是下了决心,认为自己的观点没有错。是对还是错,我今天只列出他的论据的原文,不加评述,让那些认为“既然写新诗,又能有散文美,哪该多好啊!”的朋友自己凭良知去判断。艾青说:1、“散文是先天的比韵文美”,“有人写了很美的散文,却不知道那就是诗;也有人写了很丑的诗,却不知道那是最坏的散文。”2、“口语是美的”、“口语是最散文的”,“以如何最能表达形象的语言,就是诗的语言”。“散文的自由性,给文学的形象以表现的便利;而那种洗练的散文、崇高的散文、健康的或是柔美的散文之被用于诗人者,就因为它们是形象之表达的最完善的工具。”根据上述推出的论点,散文美是不是就是诗的散文化,请读者诸君也一起参加辨析。
第二,新诗的散文美,也绝非空穴来风。它是由现代世界性的诗歌一股自由化散文化思潮所带来的,不过,从西方传到中国后产生了变异,变成了好听的“诗的散文美”,一个美字掩盖了一切,散文美终于在新诗中胜过诗美。只要一有诗的语言、形式美的幼芽与嫩枝,他们立刻会不约而同地用"散文美"来打折你的"诗歌美",并称只有如此,才会有现代性,才能现代化。他们是下决心要脱离中国古典诗歌的血脉,脱离自己民族的优良传统,唯西方现代派诗歌是从。他们第一要否定中国传统诗歌的形式,若采用旧诗体形式写的诗在诗刊上只能是点缀。物极必反,终于逼出了一个中华诗词的繁荣局面。第二要否定新格律诗,因为新格律诗已在实际创作中脱离了自由化散文化的轨道。第三,他们要把歌词从诗歌中排挤出去,认为只有写散文美的新诗的人才能算诗人,结果也没有得逞。第四,他们要把民歌和民歌体诗排除在诗外,认为它们是违反现代派美学标准的幼稚之作,但又不敢说“国风”不是好诗。
所以,“诗的散文美”是某些理论权威新诗自由化散文化理论要坚守的最后的也是唯一的一道防线。我们只有突破这一道防线,才能取得真正的胜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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