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洼上的雪
文／闲看亭花
谁也不曾看见
那些一丝丝积聚的冷
如何随往事沉淀
春花谢了 炽热淡了
谁将暗暗掩藏的一滴泪
凝结成飘渺的白
山洼
几只觅食的鸟
啄着黎明，叫着黄昏
寻找夕阳中华丽的断章
声声民谣
不经意间溜走
那碾子边的吱吱呀呀
飘散成浓浓的炊烟
梦，总在悠远的一角
车轮碾过的地方
回家的渴望被压了一道辙
更多的侧滑
也不会偏移既定的方向
待到雪融化的时候
山洼上不可遮蔽的荒草
蓬乱成流浪者的心
那一滴滴消融的水
又不知流向何方
三亩地
妈妈说，这三亩地
比不上爸爸曾经的巴掌
而今
我觉得那就是一片天
可以放飞童年眼中的鸟
收回秋叶飘零时的绳
屋檐下燕子来了又去了
啄食的足在十里之外徘徊
看那梦中的雨
落成无言的泪
看那夕阳下的地
干瘪成掌中的纹
四季，在小路边走失
一茬茬的希望忘了何时播下
就像犁头和镰刀
不知在何时拿起又何时放下
沿着坑坑洼洼的边缘走
家 总是一盏不灭的灯
一生的长路 晴天阴云
也会走成坦途
便如开心的笑
写在皱纹深深的眉梢
无病呻吟
夜在红床绿被间呻吟
衣冠褪掉了矜持
这个健忘的钟表 走过
一页页铺开的日历
脑后的阴雨雷电
化作今宵的圆月
不知今夕是何年
林立的高楼撑起一幢幢阴影
霓虹灯忘记了白昼的白
宝马车载着的岁月
瞬间虽近即远
昨天跌成碎片
牢固的只有框架结构下
冷冰冰的金属
和学不会悲哀的表情
效率 时尚 这些汉字比较值钱
数字倍受青睐，一些迷离的眼神
让岁月在兜售一分一秒的黑
酒肆里 麻将桌上
笑声频频碰杯
日子醉了
心也和了
老树和旧时光
又一个故事接近尾声
喊杀声停了下来
正反角色 有的倒在血泊中
告别了歌舞升平和刀光剑影
台前的看客
一个接一个
对号入座
此时又一一离去
同情的泪和骂名
被渐渐遗忘
那些活着的人已逃离情节
背景里
墓碑旁的那棵老树
和一些旧时光
仍在独守 已被风化的墓志铭
静静地反嚼着
一些枝繁叶茂的记忆
纷纷扰扰暂时安息
谁也明白
那一些预兆和暗示
总在颓圮的篱墙下
生着根
一场场风雨
没有终止更多的悲喜剧
不知多少次化为杯杯祭奠的酒
看过人间的悲欢离合
春种秋收
最终，老树也会和刻骨的爱恨
同样死去……
最美的图画
听到树干打着哆嗦，
日子已缩回了头，
扑簌簌的雪花如约而至，
就如洒落的几许乡愁
落进，
年的脖颈
冰冻的山峦，
猛地打个激灵，
故乡的月和一地霜花
分不清哪个更明。
叮咛又一次来自电话那端
寒风中，是妈妈！
把说旧了的话题
一遍遍缝补
一遍遍比划
我知道，体弱的她
不问哪一片霜， 染白了
自己的鬓发，
临近年关，却用夜夜的惦念
在编织，
一个最真最美的图画！
闲看亭花，本名孙武华，甘肃通渭人，甘肃文学社团联谊会理事，有诗歌入选多种选本。
邮箱 swh-106@sohu.com
QQ 5259305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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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3 21:0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