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查海沾 于 2012-2-15 11:01 编辑
《晓曲的诗歌，晓曲的礼乐——读<视线内外>后记》
文/査海沾
百年来的礼乐崩坏，让诗歌王国的新秩序至今没有建立。在个人的情感和自由得到极大程度的释放之时，新诗一直没有停止过形式上的探索。格律体新诗就是香火不断的一脉传承，她的理论滥觞在闻一多，丰富资源在古代，正面成熟和大范围的创作实践就在当下。晓曲的《视线内外》，是中国少有的格律体新诗个人专集，这倒让人想起当年胡适的《尝试集》。从来文无第一，但是在诗歌探索实践的道路上却是有先后的。投石探路的谦虚，亲自下水的勇气，把握脉搏的智慧，承前启后的仁爱，晓曲的诗歌秩序集结问世。
“挖一口井/照照自己的灵魂/水面是一面镜/可知生命扭曲或端正”，他就是要这样“把它的源头找准”，做着正本清源的活计，把一切都摆正了来。古今天下多少事，能否澄澈明净，只在一念间。从此必将有更多格律体新诗的个人专集出版，你将看见企图给诗歌王国建立新礼乐的诗人们的花朵开满诗坛。
作为一名诗人，晓曲的内心抱有对天地四时的崇敬，他深深地爱着他来到的这个世界，以诗歌的方式表达着他对自己所寄宿的这个人间的情感。与其说他已经完全嫁给了诗歌，毋宁说他是一个缪斯女神合格的情人，踩着他格律体新诗的步子忠诚地伺候着自己的神。但是他在自己的诗歌中不轻易流露对神的眷恋，因为他是这么的成熟从容，从而不细心关照的人往往只看到他外在形式的按时到位，却忽视了他成熟的形式后深藏着的成熟的膜拜。
看一个男人的情操，你先看他如何诠释自己心中的《女人》。“你把手铸进针里/与线缚在一起/这不是上帝的旨意//男人的一半是你/你就一针一线/把他连成一个整体//你不但要缝补/还连同你的梦/补进男人的心里/哪怕心是破碎的”，这是一首初稿写于诗人25岁时的作品，后来用格律体新诗的审美观雅训过。男人和女人本是一个人，不管谁在前面谁在后面，谁在外面谁在里面，原来都是一个整体。也只有这样，男人才能够伺候缪斯伺候得更加心甘情愿，无怨无悔。这不是上帝的旨意，但这与天地的法则暗合。所谓礼乐，何尝不是这个意思。
“几人能知高山流水，心镜早已布满纤尘”。《青城山夏日观水》，晓曲三叹遇知音。“二十年里进退宏门，携手同仁书写人生”，书写的是自己对生命的理解与实践，对真善美的自信与传播，对假恶丑的责问与鞭挞。面对成渝两场灾难，晓曲《责问》道：“前日里成都车燃，唉声未息/说是人为，这还是怀疑/今日里武隆山塌，悲有何益/说是开矿，掏空了山体”，“自然的人啊，左右不了自己/能左右自己的，应该问谁去”。他《责问洪洞黑砖窑》，“那孩童的肋骨有多硬，谁忍清点折断的声音”，“看看附体黑砖的阴魂，难道你真的会很安稳”，他在诅咒，在《检举》，在《揭发》。
他歌唱《劳动者》，“不需要别人恩赐/不等待时间补偿/追求与创造/就是生命的力量//不需要奋斗号角/不苛求荣誉奖赏/辛劳与汗水/就是灵魂的奖章//无论躬耕于田垄/还是躬耕于思想/劳力与劳心/一样的高尚”。他像一个将军一样站在另一个《将军墓前》，他《梦回望江楼》感怀着历史，《成都杜甫草堂感怀》他更将自己深沉的爱厚实的肩膀融进了诗圣的光芒。“不让生命锈蚀/成为心的创伤/就让风雨磨打/成为岁月之钢//做一些梁/支撑那些将要垮塌的思想/做一些闩/堵住那些过分膨胀的欲望”，他在《树的思想》里这样写到。
视线内外，诗歌的文字何其短也，一点点说开去却无尽头；暗处有光，生命的力度何其强也，哗啦啦回眸多么妩媚。有时候你可以这样想，你读懂了晓曲这个人，你就读懂了格律体新诗的追求。没那么简单，幼稚的人读不懂过熟的人也读不懂，驾轻驭熟从心所欲而不逾矩，这是一种境界。晓曲现在离七十岁的年龄还很远，但是在将要知天命之年，他撑着格律体新诗这面新诗大旗，显得是如此的合身。一边走，一边爱，从春夏，到秋冬。越到最后越从容，越是从容越坚定。
2012年2月10日于四川音乐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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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2-10 16:0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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