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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诗话(19)诗歌的民族性与世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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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30 16:02:4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卓韦 于 2009-12-17 06:39 编辑

网上诗话(19)诗歌的民族性与世界性

◆ 程文

[关键词]个性   共性   世界性


    从根本上说,世界各国的诗歌无不是从本国的社会生活以及语言基础上产生的,因而无不因各具特色而富于根深蒂固的民族性。古希腊语言的长短音清楚,长音大约是短音的两倍;而英、俄等国则语言的轻重音清楚,所以他们分别将长短音、轻重音与音步结合起来用于格律诗中。我国语言的长短音或轻重音,都不具备形成格律的条件;然而古代四声(平上去入)清楚,于是古人不仅将其用于赋)以及诗和词曲里。正是这些各具特色的形式反映了各民族丰富多采的生活,抒发了各民族人民的美好的理想与感情,才造就了世界诗歌如同天上的繁星、地上的百花那样的丰富多采、灿烂芬芳;正是各国诗歌这种迥异凡响的民族性,诗歌才成为世界人民不可或缺的心灵的歌儿,眼中的花朵。否则,诗歌的生命力就不会如此永恒,就不会与天地同在,与日月同辉。只有民族性才形成了世界性,世界性寓于民族性之中,
    即便远在文字产生之前,勤劳聪明的各国劳动人民,就用口头方式创造了各自最早的民歌。而这民歌的流传,发轫和哺育了各国历代的民族诗歌和杰出的诗人。因此,人类诗歌就从诞生之日起就奠定和具有精炼、整齐、压韵以及便于歌唱便于记忆便于流传的本质特点。这样看来,各国诗歌不仅具有强烈的民族性,同时也具有一定的彼此相通的世界性;没有五彩缤纷的民族性,也就没有诗歌卓然特立的世界性。
    我国有文字记载的诗歌,姑且从周代民歌《诗经》的滥觞谈起,几千年来已经奠定和形成了无可替代的特色与格律化传统;没有四言的“诗经体”和《诗经·木瓜》《诗经·法檀》之类的参差体,就不会有五七言古近体诗以及宋词元曲等两大体系的形成。世界诗歌之所以大都以格律体为主,不能不说属于同样道理。从各国诗歌形式的本质来看,透过各自个性特色,可以找到许多共性。比如各国格律诗都讲究诗行音节数量的整齐划一或者规律化,不独是我国古代诗歌单单如此。古希腊最早提出了音步,英国借鉴了希腊,俄国又借鉴了英国,都通过各有特色的音步来实现诗行音节数量的整齐划一。法国诗歌不讲究音步,一是限定字数,二是讲究半逗律,最终也要实现诗行音节数量的整齐划一。我国古代语言以单音词为主,无轻音,虚词很少入诗;没有长短音和轻重音可用。于是将古四声用于律诗之中,形成了特有的平仄律,与长短音步(声律小节)以及对仗等基本格律因素相配合,综合形成了以律诗为代表的格律体系的基本格律思想——传统限字说。究其实质,这是表面限字,而实际是一限音步数量,二限音步种类,三限长短音步排列次序的一种原始而机械的完全限步说。五律句实际就是三步五言诗(“221),从声律角度,这三个小节分别叫做首节、腰节和尾节;七律句就是四步七言诗(“2221),声律上这四个小节分别叫做顶节、首节、腰节和尾节。
    闻一多以《死水》为例提出的“音尺说”,实际上就是白话新诗的基本格律思想——现代的完全限步说。与古代传统的限字说相比,因为古今语言基础及其格律条件所形成的格律环境不同,自然有所不同。所以,第一,新诗必须对组织诗行、形成节奏的基本单位重新定位,不再以“字”而只能以“音尺”(音步)为节奏基本单位。第二,新诗必须继承律诗一限音步数量,同时二限音步种类(长短音步有机配合)的传统,从而构成步数与字数的统一,诗节造型与节奏旋律的和谐,进而构成内容与形式的完美统一。至于长短音步的排列次序,暂时不必固定统一,随着格律诗的发展成熟,自然就会走上更为成熟与和谐的台阶。——由此可见,我国的新旧格律诗的基本格律思想是一脉相承的,后者是随着语言基础及其格律条件的变化,而相应变得更为机动灵活更为成熟明朗,显然是用现代性取代了前者的原始性和机械性。
    请看比较下面两节古今格律诗例:
        孤山|寺北‖贾亭|西
        水面|初平‖云脚|
        几处|早‖争暖|树,
        谁家|新燕‖啄春|
              ——白居易《钱塘湖春行》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清风吹不起半点
        不如多扔些破铜烂铁,
        爽性泼你的剩菜
          ——闻一多《死 水》
    再如日本的俳句与和歌,明显地是受我国宋词小令的影响产生的,至今一直流传着讲究诗行音节数量规律化的传统。我国当今诗坛上流行的俳句,又往往受到日本俳句的影响。从世界各国诗歌的交流与相互作用的角度,也可以看到诗歌的民族性与世界性。

    董翰林先生近日在“中国诗歌网”上发表《中国诗的辉煌与惨痛》一文,曾这样说过:
    “‘五四’以后,外来文化和翻译文学影响了新一代人,形成了白话诗,渐渐把传统诗歌逐出了历史舞台。白话诗虽也产生过许多有影响的作品,但是,至今仍未形成一种能够体现民族文化特色的成熟形式。”
    “没有民族性,就没有世界性,这正是中国当代诗人们心中的最大痛楚。每当人们想吟诵几句中国的诗歌,仍然是‘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相见时难别亦难’、‘雄鸡一声天下白’等等,……”
    对此,姑且先不说如今新诗的低靡、式微以及旧体诗词的蔚然崛起,一些有识之士早就明确指出“新诗还有个形式问题没有解决”(何其芳),“‘白话诗’可惜掉了底下的一个字”(俞平伯);诗人毛泽东指出“用白话写诗,几十年来,迄无成功”,要吸取民歌和古典诗歌中吸引养料和形式,发展成一套吸引广大读者的新体诗歌;“五四”至今,一直有诗人学者坚持新格律诗创作及其理论研究,解决新诗与旧诗的脱节问题,探索新诗的民族化、格律化和现代化建设。
    改变新诗与古代诗歌严重脱节的状态,是否应该尽快落实?新诗与当代崛起的旧体诗词,是否应该紧密地结合起来,挽手前行?只有真正切实地实行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新诗才有出路,人们喜闻乐见的新体诗歌才会成熟,当代诗歌才会发展、兴旺和繁荣!
    ——诗歌问题,的确值得我们反思了!董翰林的文章表述了诗国公民的深切情怀,说出了别人想说而没有说的话;然而对此视 而不见、充耳不闻、麻木不仁的人,有没有呢?至于抱残守缺的业内人也许会说:打你的麻将,喝你的酒,炒你的股,跳你的舞,叫穷酸文人自作多情去吧!此类诗国公民,有没有呢?
                                                                 2007·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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