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年代里不安分的父亲(组诗)
——70前的人应该都知道,在那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年代一律不得外出经营,只允许在生产队里磨洋工。 杨恒学 1 凿磨的石匠
黎明前一个鬼祟的黑影 摸出村庄穿行在沾露的草径 一声咳嗽,几声狗叫 东张西望后吓出一身激灵
凿磨吆,日出时一声声吆喝 将邻乡人从睡梦中惊醒 狗皮包里一把铁锤几把钢錾 背着全家人的生计探询行情
做定一家而引全村 以后几天里只需坐地为营 一天两盘磨十元,比起生产队 一天两角的工分倍增干劲
锤与錾相碰出的叮铛音符 那是撕烈沉闷的天籁之音 錾与磨并出的点点亮光 那是照亮改革开放的启明星
圆圆的石磨,一锤锤砸开粮道 一錾錾凿出棱明齿清 只可惜仅就一斗的小麦玉米 人力尚未过瘾已从磨眼里流尽
今日,一个手把酒壶的老人 坐在春日的阳光下眯着眼睛—— 夜色归途中一个肩背狗皮包的人 正悄悄潜入村头的树林......
附:这组诗一共由凿磨的石匠、测字先生、针灸土郎中、武斗中的会计、出河工等组成,反映那个特殊年代的社会万象。本想将这组诗写成散文的,考虑到诗歌语言的诗性特质,恐诗歌这种载体承载不了这样题材,后经详尽的语言与体裁的探索,初拟出第一首后,自觉尚还满意,于是就定下这样的写作方案。 |